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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皇后低低地說了句:“你母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用她的死換來了你的平安,她所求的不過是你能夠幸福、不受牽絆地生活下去,若是你這樣毀了自己的一生,那麼她地下有知也不會安穩吧。”

遺韻大笑一聲說:“她地下會不會安穩,等我也下去之後自會問明,用不著你在這邊胡言亂語,至於你,我會讓你慢慢地好好地活著。哈哈哈……”如此張揚的笑聲裡有多少積年的恨意?誰知道,在無數個悽苦的夜裡,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就是這個報仇的念頭,二十年的遊蕩,二十年的骨肉分離,二十年的恨意漫長,豈是今日她三言兩語就能輕易抹去的?

清華宮啊,任你何其頑固,又經得起多少次的火煉水浸呢?

御書房

之瑞遞上奏章。

御軒帝並沒有翻閱,只是問了句:“我的小孫子還好嗎?”

“回皇父,他一切都好。”

“明天把他帶進宮來,皇后也閒了好 久:炫:書:網:,是該讓她忙碌了,這樣就不會鬧出什麼後宮干政的笑話。”

之瑞深深地注視了面前的御軒帝,以探明他這樣說的意思,但最終還是應諾:還有什麼地方比皇宮更安全?還有什麼地方比皇宮更危險?把孩子放在宮裡,就等於是擺在一個顯眼的位置,會惹人眼,但誰又說這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這種地方多的是暗箭,少的是明槍。生在帝王之家是他的命,之後會有怎樣際遇是他的造化,縱使身為他父親的瑞王也無可奈何。

離開之前,之瑞看到卓永祥再次進入御書房,這個奴才跟在父皇身邊好幾年了,如果說有一個人熟知父皇的一切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他,這是個聰明的奴才,他永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最重要的是他對父皇的忠心。只是不知道,這次卓公公離開究竟是幹什麼去了?

卓公公進來後眼尖地看到御軒帝正在翻看瑞王的奏章,於是他靜靜地站在一旁不說話。只聽啪的一聲,御軒帝將奏章拍在桌上,口中似乎還溢位一絲嘆息。他對卓公公說:“你說我這些孩子,是不是投錯胎了。之瑞雖為男子,但個性柔和難當大局;遺韻身是女兒郎,但論心智論手段都不比男子差,關鍵是她有那麼一個狠勁,連對她自己都能下得狠手,只是可惜她是個女子啊。”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卓永祥看似無意地開口:“皇上,一定要男子才能成為國主嗎?奴才記得白氏上任族長是白靈,奴才還聽說最近出現的星宇樓的樓主扶風也是女子呢!”

御軒帝呵斥道:“住口,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看來是朕平日裡太寵著你了!”

卓公公忙下跪,口中說著,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御軒帝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就算了事,卓公公見狀起身貼近皇帝身邊,報告今日在清華宮看到的聽到的景象,尤其是遺韻公主最後和皇后的對話,一字不差地都傳到了御軒帝的耳中。

御軒帝對卓公公說:“明天把北邊送來的東西都拿去給遺韻。”北邊指的是北瑟那邊,他們送來的有不少是價值連城的聘禮,給遺韻公主倒也無可非議,但卓公公驚訝的是其中還有一塊玄印,這是掌管北瑟半個江山的象徵,能夠調動北瑟境內最精銳的軍隊,皇上的意思是把這個也一併交給公主。

出門後一直跟在卓公公身邊的小太監還在那邊戰戰兢兢,直到走到人少的地方,他才哇地一聲哭出來。卓公公沒好氣地看著他,說了句,沒出息的傢伙,哭什麼啊。

小太監顫抖著說,剛才太危險,奴才以為皇上要殺公公,嚇的奴才一口氣憋在那裡。

卓公公心頭一暖,拿出手帕,遞給那個姓許的小太監,心想著:總算還有個有良心的,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再遇到這樣的人。他似乎是打定了什麼主意,對許公公說:“覺得剛才裡面的情況很危險?覺得皇上因為我說錯話要殺我?那你知道皇上為什麼生氣嗎?”

許公公使勁點頭又搖搖頭,一邊抹眼淚。點頭是對前兩問,搖頭是後一問,這個人心思真是單純。

卓永祥說:“因為我說了皇上心裡的想法,而他還沒有考慮好到底到底是不是該按著這個想法來決斷。”

許公公驚叫起來,而下一秒他的嘴就被卓永祥捂住,卓斥責道:“我的小祖宗啊,你這樣大驚小怪的,仔細被人聽了去。”話雖然說的重,但卓永祥對這個小太監當真是不錯。

之後卓永祥又對小太監說了一句話:“以後碰到遺韻公主,機靈點,如果能到她身邊伺候,就是你的福氣了。”

清風何處與君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