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不樂意卻也沒辦法,誰讓他當初哄人的時候說這邊的事務都由他管轄了呢?這會是在清風齋收到的急件,蕭然可都看著呢,他能回絕?
便在心裡罵大哥陰險,哪兒不能交待,非要在蕭然的面前?
其實白大哥也是無辜,誰讓你白燁非要和蕭然整天膩混在一起呢?白天蕭然肯定是在自己書鋪裡頭照看生意,人家自然也只能來這兒找二爺您了。
於是就在滿心的依依不捨下,白燁終究是在一個清晨離開,走之前不忘千叮嚀萬囑咐幾個下人好生照顧蕭然。
蕭然,身邊如同影子般朝夕相處了將近兩個月的人一朝忽然不見了,說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那便是在騙人了。
可蕭然早就不是以前的蕭然,看得也開,幾天的不習慣之後也就又成了習慣。
討喜沒有跟著過去,這是白燁的意思,說,拾二總沒討喜跟著蕭然的時間長,讓討喜留著他放心些。
哦,因為某些說不出口的原因,白大哥送來的那三個俏丫頭都讓白燁退了回去,整個白府只有男人,只有要麼老要麼幼小的男性。
白燁離開後的某天下午,蕭然在清風齋。書鋪的生意總說不上好或是不好,每天總會有幾個讀書人過來,但也不一定是會購買東西,或許只是在這邊讀讀蕭然準備的免費的書刊之類。蕭然本來就沒有特別的貪慾,有沒有生意也都不是非常在意,倒是已經起了的秋風吹得人煞是舒爽,索性就搬了張竹椅坐在一邊也捧了本書卷,反正店鋪還有劉先生照應。
門口傳來馬的嘶鳴,一會,有人踏著穩健的步子邁了進來。一身絲質湖色長袍,長身玉立,器宇不凡,劍眉朗目,帶了三分冷淡的眼眸看見蕭然時,泛起了溫和的笑意。
“蕭兄,別來無恙?”
蕭然一抬頭,驚訝地站起身疾步迎上前。“唐兄,你怎麼來了!”
“我這次有事來南邊,聽聞你開了家書鋪,特意過來給你賀喜的。”這年輕男人正是唐隆真,他雙手抱拳對蕭然一拱手,笑道:“不過來得匆忙,給你的賀禮怕是要隔兩天才能送到了。”
“你我之間還需要如此客氣麼?快請坐!”蕭然拉起唐隆真,帶著就往一邊走去,在張空的桌旁坐下。“說起來還沒和你道歉呢,你把小唐託付給我,我卻半途離開。”
唐隆真擺了擺手。“該是我和你抱歉才對,我這弟弟,從小嬌生慣養給寵得沒了天,一路上是不是難為了你不少啊?”
“小唐還是個孩子,何況我看他還是挺乖巧的,哪兒有唐兄你說得這麼過分。對了,我給你寄的那封信,你收到了吧?”
“嗯,一收到我就派人去尋了慕白和雲飛,兩人倒好,結伴往北跑,說要去看大漠。呵,還說不是孩子,想到什麼便是什麼。”這時討喜送上了涼茶,唐隆真接過,點了點頭算是謝意,又對蕭然笑道:“不過雲飛和我那信使說了,等這次他們回來便會來梧州城找你。月初的時候有人說看見這兩人在顧鳳山那兒出現過,你看看,還說去大漠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去了南邊。我想還是不放心,索性來你這兒等他們。這次要是找到慕白我就把他帶回去了,放他出門都都這麼久了,家裡也不放心他。”
蕭然笑笑,又關心地問道。“那,住的地方可安排好了?”
唐隆真搖了搖頭。“沒呢,才到梧州城就過來尋你,一會再出去找吧。這次我看是需要住上一段時日了,還不知道這兩人何時才會到呢。”
“……我現在也是算住在連襟的家裡,不過我自己家就在城郊,唐兄若是不嫌棄,可以住在我家。”
“如此豈不是太打擾了?”
蕭然還沒開口,站在蕭然身邊的討喜先開了口:“公子,其實您可以請唐公子一起住到府裡,一來您可以就近照顧,二來您也能隨時找唐公子聊天。城郊現在都沒人,唐公子一人住過去,也不方便吧?”
蕭然想了想,猶豫道:“這,總不好吧?白燁都不在,這事怎麼能我說了算呢?”
他住的是白府,對蕭然而言,那是白燁的地盤。
討喜呵呵笑道:“公子放心,我家二爺說了,他不在的時候您就是主子,讓我們上下全都聽您的吩咐。而且公子啊,二爺不是經常說麼,讓您別把自己當了客人一般客氣。您今天要是請了這位唐公子住了您郊外的小屋,等二爺回來還得責備我們招呼不周呢。”
蕭然終於是點了頭。“那,唐兄,一會我先帶你回去吧。”
唐隆真瞄了眼討喜,眼中閃過一抹深思,臉色則笑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