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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火冒,伸手就要去接,卻正好給白燁握住不放。

“我也沒說過來就一定得要見到什麼,只是來看看情況。好了,你告訴我那天具體怎麼個情形吧,討喜是一說起當時就怕得要死,問他些具體的也都說不清,所以找了你過來。蕭然,聽見那聲響時,你們是在牆外的亭子裡吧?”

他翹起大拇指比了比牆外,蕭然想想,點頭。“嗯,最初是唐兄聽見的,呵,你們這類人耳力真的比我們好太多,後來連討喜都聽見了,我還沒聽著。”

白燁正走向牆邊的樹叢,一邊仔細檢視著四周一邊不抬頭地笑道:“蕭然你要是想學武就找我吧,不敢說能把你教成絕頂高手,強身健體那還是沒有問題的——哎,討喜說你們後來進了院子,又聽見了嘆息聲?哪兒聽見的呢?”

蕭然一邊回憶一邊後退了幾步。“差不多就是這兒吧,討喜一直抓著我們不讓我們走得更裡頭,我和唐兄便是在這兒聽見的,聲音來源……嗯,還真的不好說,感覺像是這兒樹林裡頭傳來的,又像是那樓裡頭傳來的。”

白燁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意外的樣子。“呵,若是不如此神秘兮兮,也不會嚇得討喜夠嗆了。”邊說邊從牆邊走了回來,將燈籠交給蕭然。“我去樓裡頭看看——哎,我晚上也能見物,燈籠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你拿著。你也別跟來了,在這兒等我就是,我保證馬上就回來。”

於是,蕭然提著個燈籠一人孤零零站在了那幢朱樓外。

夜裡有點起風了,蕭然覺得有點冷,忍不住就縮了縮脖子。這風,像是對著人脖子裡頭吹一般,透心的寒。

也不知道白燁在裡頭看什麼,都進去……好一會了吧?至今還不出來,蕭然想,其實自己真的在擔心他。

那人,挑著眉昂著頭說著自己煞氣重不會有事,可,這種事情是自己能隨口說的麼?蕭然想起說這話時白燁驕傲的眼角眉梢,唇邊流出一抹不自知的微笑。

怎麼還像個孩子似得。

也記得那人聽見他碰上這事時候的擔心,呵,白燁,又不是你碰上,你嘴上沒說,可眼裡頭,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多久?你是在研究我是不是給狐精附體了,還是在查我是否有差池?

若,冷樓主像了我爹,你……

你……

白燁,我只是你的連襟,不是麼?

你眉目間的情意,我真不懂麼?還是,不想懂呢?

連襟的身份有什麼不好?能讓我心安理得得接受了你的付出,能不用去多思多想,……白燁,我不想再自取其辱了,你不明白麼?

那份愛,是我此生最不願回憶起的事情,白燁,我……我悔了。

白燁,白燁,當年的我,究竟愛了你什麼?

只是,那一份擁抱的溫暖吧?

感謝你給我帶來過極致的歡樂,我承認,那是瓊花也沒有給我過的……你讓我的身體成長,你讓我,貪戀上你的溫暖。

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若即若離麼?我……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正視。

當時的我,寧願假想著你的愛,寧願沉溺在你給的那份溫暖,不願自拔。

我不願去思考,你給我的,是同樣對孤獨的排斥,還是,只是為了身體的需要。

白燁,白燁,其實當時的自己,是如同在沼澤中一般死氣沉沉的自己。是你,拖著我上了岸,提醒我,我還活著。

你是我的那一塊浮木。

我……愛你,更是,離不開你。

爹和娘他們都走了,瓊花……也走了。對不起,其實我是個懦夫,我只是厭惡了總是一個人。

孩子們很可愛,可是他們不能一直陪我。

四書五經很好,但它們解不了我心中的惆悵。

我想要有人陪著我,我討厭,永遠只是我一個人。

我會故意的打翻了茶杯,任著褐色的茶水四溢;我會故意不理書桌,讓那些書卷堆得放不下一盞油燈;我會故意切菜時候切到手指……爹,娘,瓊花,為何你們不來安慰我?

我的眼中,最終,只有白燁。

不是我愛上他,而是……我不得不去愛他……

肢體糾纏間,快感沒腦間……我才會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當年在那狹小的隔間聽見白燁你的那些話,傷心是固然的,更……是不知所措。

連你都不要我,你都不要我,誰來證明,我其實還存在?

或者……我其實都死了很久……只是誰都不曾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