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抬頭一望,離他們三五步遠的門廊下,男男女女站了六七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倆,其中更有一穿著煙蘿紫衣的女子咬牙切齒的要衝上前來,因被周圍其他女子拉住,這才沒能靠近。
只一眼,雲舒就覺得情況詭異且十分不妙,急忙低聲問劉爽:“你這是做什麼?到底什麼情況啊?”
劉爽卻一臉和煦笑容的對門廊下的人,說:“折道去接佳人前來,耽誤了一些時間,大家見諒啊。”
說著,一手繞到雲舒的後腰,似摟似推,帶著雲舒向前走去。
已是騎虎難下,雲舒只好換上笑容,跟著劉爽走進輕紗飄蕩的酒坊,跟著他在主位旁坐下。
方坐定,雲舒更覺得不安,下面眾人的目光都放在她和劉爽的身上,或審視,或猜測,眾人神情各不相同。
劉爽跟沒事人似的,看了一眼眾人,說:“看來我是來的最晚的,既然人到齊了,那麼上酒開宴吧”
酒坊的侍女們捧著酒盤送酒上來,在佈菜斟酒的時候,左首一穿著品竹色衣服的青年問道:“殿下,你什麼時候得了如此佳人,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劉爽避而不答的說:“今日知道也不算晚,我把她帶來,就是為了介紹給你們認識。這是會稽雲氏的大小姐雲舒,來,雲舒,把酒滿上,敬大家一杯。”
雲舒看著劉爽,真不知他滿嘴胡鄒編的怎麼這麼順暢……什麼會稽雲氏的大小姐……聽起來好似很有來頭一般,只不過是欺負這些公子小姐沒出過遠門,不知外面的情況罷了
雖然心中諸多腹誹,但是雲舒不敢隨意破壞劉爽的事情,只得笑著端起酒杯,向在座的眾人敬酒。
“小女子初來貴地,以後還承望各位公子小姐多多關照,請飲此杯。”
除了煙蘿紫衣女子,其他人都舉杯一乾二淨。
雲舒偷偷打量那個女子,只見她憋著氣,目露兇光的瞪著劉爽,臉色卻煞白的讓人覺得可憐。
劉爽也注意到了,他並沒有逃避,而是假裝詫異的問道:“阿媛,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不舒服?”
被稱作阿媛的女子扭過頭,憤憤的說:“我沒事,不用你管”
劉爽笑嘻嘻的說:“既然沒事,你怎麼不喝雲舒敬的酒?哦,對了,你是怪雲舒沒有單獨敬你一杯吧?來,雲舒,你的確該單獨敬阿媛一杯才對,快去。”
雲舒瞪大了眼睛看著劉爽,強烈表示不願意,劉爽卻哀求的看向雲舒,拼命的使眼色,還在下面偷偷拽雲舒的衣襬。
雲舒實在沒辦法,只得陪著他演戲,端了酒壺走到阿媛面前,笑著說:“這位小姐,我們初次見面,我敬你一杯。”
阿媛身旁的侍女見阿媛不動,只好把她酒杯裡的酒倒掉,再放到雲舒面前。
雲舒往空酒杯裡斟酒,阿媛突然驚呼一聲,難以置信的說:“怎麼會在你身上”
雲舒不明所以,抬頭看向阿媛,只見阿媛瞪著她手腕上的那對手鐲,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都把人欺負哭了……
雲舒不滿的看向劉爽,暗示他快點收手,劉爽卻一臉自在的說:“怎麼?阿媛也想要這對鐲子?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讓我給我喜歡的女子戴上,怎麼辦呢?僅此一對,要不……等阿媛嫁給我了,我再讓人打造一副一樣的給你?”
“劉爽”
阿媛大叫一聲,從位子上起來,指著劉爽說:“你……你欺人太甚”
說完,就扭頭跑了出去。
之前說話的穿品竹色衣衫的男子見狀,也匆匆追了出去。
雲舒放下酒壺,訕訕的回到劉爽身邊。
劉爽跟沒事人一樣,招呼著大家喝酒吃菜,並讓酒坊的舞姬表演節目。
歌舞演奏起來之後,坊間熱鬧了許多。
雲舒心中很生氣,扭頭不看劉爽,只是自顧自的喝酒。待喝了幾杯,她對劉爽說:“酒喝急了,我有些頭暈,出去站站。”
沒等劉爽表態,雲舒就起身出去了。
站在夜色下的庭院中,雲舒扶著紅漆的柱子,氣悶的不得了。
她原以為劉爽是帶她出來認識朋友,誰知道被劉爽當槍使,他把她當什麼了?
不僅絲毫不顧及她的聲譽,還生生讓她做了一回惡人。
她看那個叫做阿媛的小姐就很可憐,馬上要嫁給劉爽了,卻受這樣的氣
正想著,對面有一人走了過來。
雲舒抬頭一看,是剛剛追著阿媛出去的那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