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我嗎?還是會信沈遠與小翠口中的那個簡心?他的信任對我是如此重要,他知道嗎?
我此生,曾最想得到的,不過就是我所愛之人能說一句”我相信你”。。。。。。。為什麼於我竟是如此艱難?
我本可以再為自己做更多的辨護解釋,甚至,像哄騙瑤音那樣跟他們說,那是為了書霖而刻下的詩句,但我已不想這樣做。
我曾經,那樣卑微那樣無助地去乞求我所愛的男子給我以信任,可是,我不僅沒有得到,反而失去的更多。。。。。。時至今日,我早已知道,真正的信任不是透過苦苦哀求所能得到的,而我也不想再這樣委屈我自己。。。。。。
又是一陣寂靜,然後,我聽到沈遠冷冷說道:“好,就算是我冒昧。但你方才說,願為此承擔所應有的後果代價,敢問簡姑娘,你準備如何承擔?”
我問道:“沈將軍想我怎樣做?”
沈遠厲聲說道:“我要你隨我去見鄧超,用你將我妹妹換回來!”
我毫不猶豫答道:“可以!”
沈遠的臉上終於浮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如此甚好,事不宜遲,那你現在就隨我去!”說話間,已上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了過去。
廳內眾人皆大驚失色。王朝等人正欲上前阻攔,忽已有人搶先一步,上來拉住沈遠的手臂,我與沈遠皆驚愕抬頭,正是展昭。
只聽展昭道:“沈兄暫且鬆開手,展昭有話要說!”
沈遠狐疑地看著他,遲疑片刻,還是慢慢鬆開手。
展昭將我輕輕攔於他的身後,對沈遠道:“簡心本是無心之失,沈兄如此逼迫於她,對她並不公平!”
沈遠道:“無心之失?你當真相信她是無心之失?方才小翠的話你不曾聽聞嗎?縱然她巧舌如簧,諸多狡辯,可我卻不信!展昭,你素來心地光明,行事磊落,又怎麼會知道女子在狹隘嫉妒心腸的驅使下,會做出怎樣的陰險惡毒之事?”
展昭道:”別的女子如何,展昭確實不知道,然而簡心,展昭與她相處日久,對她知之甚深,我相信她今日所言,亦相信她的人品心性,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做出蓄意謀害謠音之事!”
我心頭的震盪無以復加,整個身體忽然無法遏制地顫抖。
展昭轉身,深深看著我,片刻,方對沈遠決然地說道:“沈兄,今日只要有我在此,就不會讓你帶走她!”
冰涼的麻木的心在這一瞬間感受到熱淚的溫度,我用另一隻手,覆於自己的雙眼,遮住了潸然而下的淚水。
只聽沈遠勃然大怒:“展昭,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竟這樣維護於她?”
我不禁苦笑,又有人這樣問了,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展昭道:“沈兄,方才你也知曉,鄧超的人劫持瑤音,是因展昭帶人捉捕鄒衝,鄧超欲以瑤音威脅於展昭之故,若非瑤音與展昭關係特殊,她亦不會有今日之禍,即便那日簡心不曾無意說出瑤音的身份,以鄧超的精明,豈會查不出來?鄧超處心積慮要對瑤音下手,本是展昭保護不力,沈兄若要追究緣由,展昭才是罪魁禍首,沈兄可以怪罪展昭,展昭聽憑沈兄處置,但還請沈兄放過簡心,不要再為難她。”
沈遠怒道:“我放過簡心,誰又放過我妹妹?難道,要我和父親眼睜睜看著瑤音死於歹人之手嗎?瑤音若有什麼不測,風燭殘年的老父和我這個做哥哥的,又情何以堪?”
展昭方欲說話,卻聽大人又是一聲斷喝:“沈將軍此言差矣!”大人闊步走至沈遠面前;道:”瑤音固然是令尊的掌上明珠,然而簡心又何嘗不是爹孃的心中至愛?沈將軍與瑤音兄妹情深,簡心家中的弟妹對長姊又何嘗不是依依牽掛?面對不測生死,同樣為人父母手足,難道只有將軍與沈大人的心會痛,別人的父母姊妹就不會?沈將軍方才之言,是否過於偏頗狹隘?”
沈遠一時語塞。大人放緩了語調,繼續說道:“瑤音遭此禍事,將軍焦急憂心,本府亦感同身受。正所謂關心則亂,然而將軍方才此舉已太過,如此,非但於事無補,反而徒增事端,實不可取!”
公孫先生忙上來打圓場道:“將軍夤夜趕來,怕是身心俱疲,不如先事休息,且安定心神,再前來商議營救之計。”
沈遠還欲言語,但對上王朝等人不滿的眼神,只得忍耐著拂袖而去。
廳內眾人皆沉默不語,我疲累得幾乎站立不住。忽然聽王朝擔心地問道:“簡心,你的手怎麼樣了?”
我向他一笑,轉頭看向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