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訝異間,只聽包大人道:“簡心,過來見過禮部侍郎沈大人、馬軍都虞沈將軍,還有沈家小姐。”
我壓下滿心的疑問,一一見禮,沈瑤音亦含笑回禮。那沈大人打量著我,疑惑問道:“希仁,這位姑娘是?”
包大人笑答:“這是公孫先生的助手簡心。文瑞兄,如你所知,包拯的家眷並不在身邊,瑤音侄女既要在府中小住,自然是與簡心相處時日較多,故特地請她過來一見。簡心的性子溫雅率真,想與瑤音侄女定能和睦相處。”
沈瑤音要在府中小住?我愈加驚疑,卻不好開口相問。
只聽沈瑤音笑道:“爹爹,說來女兒與簡姑娘也頗為有緣呢!女兒前番兩次遇險,都多虧了簡姑娘與展公子相救。”
沈大人慈愛地望向女兒,呵呵笑道:
“如此更好,以後定會更加融洽!”想了想,復又問道:“如何不見展護衛?老夫還一直想著當面向他致謝……”
先生忙道:“展護衛外出公幹,只怕也該回了。。。。。。”
一語未了,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大人。。。。。。”展昭身著一襲紅色官袍,已翩然出現在花廳。
眾人依禮相見,看到沈瑤音之時,展昭亦是一怔,神情已有著掩藏不住的激動與欣喜。
原來,他並不曾真的放下。
只聽他向沈瑤音笑道:“姑娘原來是沈大人的千金,卻瞞得展昭好苦!”
沈瑤音柔聲道:“瑤音初見公子之時,不也是不知道公子原是御前四品護衛嗎?瑤音不願受這俗世種種衡量的羈絆,只願與公子以本心相見!”
展昭面帶欣賞之意,只是看著她微笑。
我心中不由發澀,沈瑤音所言,與我與展昭初見時心中所想並無不同,只是我與沈瑤音究竟身份懸殊,她確實比我更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再稍坐片刻,沈大人便欲與其子沈遠沈將軍告辭離去,沈瑤音卻就此留下。沈大人未免不放心,又殷殷囑咐了許多話,直說得沈瑤音拉住沈大人嬌嗔道:“爹爹又把女兒當作小孩子看待了,也不怕包大人笑話女兒!”
沈大人只是愛憐地看著女兒微笑,眼中是不盡的慈愛嬌寵。
傳說中父親的掌上明珠,便是眼前沈瑤音這般千嬌百寵的摸樣吧?我看著這對父女,眼中又泛起陣陣溼意。在父親最後的日子裡,我們父女之間亦日益親厚,但如此親暱的相處,卻依然未有過,而今生亦不會再有。
沈大人離去後,我抑制不住滿腹的疑竇,便尋了個機會,細細問了公孫先生緣由。原來,包大人與沈瑤音之父原本是舊識,只因沈大人長期外放地方為官,今年方回京任禮部侍郎之職,故平日並不多相見。
沈瑤音自從回京後,病情卻較往年加重,沈大人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那日,沈瑤音從開封府回去後,依照公孫先生的方子服藥調理一段日子,症狀竟明顯有所緩和,沈大人得知藥方是出自開封府公孫先生之手,不由大喜過望,有心請公孫先生為其愛女繼續診治,卻恰恰此時家鄉有急事須回去料理,如此一來,留在京中皆為女眷,公孫先生亦不便頻繁過府診治。
沈大人一心只求女兒病體早日康復,便索性與包大人商議,在他離家的這段日子,將瑤音託付於包大人,讓瑤音暫住開封府,以便公孫先生為其延醫治病。包大人徵得公孫先生同意之後,也就答應下來了。
知道了事情始末,我唯有苦笑。我們的一生,會與許多的人相遇,有人萍水相逢即轉身,有人邂逅回眸已刻骨。我不知道,沈瑤音,到底與展昭會有多深的因緣際遇,又會在我與展昭的生命裡,留下怎樣的痕跡。
或許我是知道的,只是不願去想而已。
開封府向來崇尚節儉,環境自然比禮部侍郎的府邸相去甚遠。然而沈瑤音雖是大家小姐,卻不嬌縱,所帶皆必需之物,並不見奢華,而除了小翠之外,亦未有其他從僕跟隨。
公孫先生將沈瑤音主僕二人的居所安排在我的廂房附近,想是希望我多多照應陪伴。
是夜,我往她的住所尋她,她卻不在房內,只在花園迴廊處月下獨憑欄。
我輕喚她:“沈小姐!”
沈瑤音回頭見我,微笑道:“簡心,你我日後必時常相見,這樣的稱呼未免生分,不如我們彼此直呼閨名可好?”
我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回身陪她在迴廊上坐下,問道:“這麼晚還沒睡,可是在想念家人?”
瑤音輕嘆道:“說來只怕讓你見笑了,我長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