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中國人的政府搭上了關係以後,百多祿在河仙的處境就大大受到了限制,百多祿的選擇是到廣南國的國都富春(今順化)去,然後靠著一口相當流利的越南語,跟廣南王室搭扯上了關係。並且利用自己的關係從馬尼拉運作了一批三百支火槍和四門的大炮的軍火,交易給了廣南,由此成為了廣南王室和權臣張福巒的座上賓客。
法國人早在十七世紀時就對中南半島虎視眈眈,西曆的1687年,法國人以援助逞羅為藉口,派兵1400人【來自印度】來暹,其領兵軍官乘機竊取了一部分暹羅軍隊的指揮權,法國的傳教士力勸國王拍那萊改奉一神教,以便操縱暹羅的內政。他們還野心勃勃的企圖在曼谷和墨克駐紮法印軍,激起了暹羅朝野上下的強烈反對,結果導致戰爭爆發,一神教和法印軍隊損失慘重,被完全驅逐出了暹羅境內。而到了百年之後的18世紀晚期,打贏了北美戰爭,報了七年戰爭時候的一箭之仇的法國人是要捲土重來,打算在廣南國重開‘天地’。
而當時法國人最最顧忌的就是中國人。
因為廣南這裡距離中國太近了,河仙鎮又同中國勾搭上了關係,法國如果對廣南滲透,難保上升期的陳漢不會橫插一刀。
當時的法國駐華使臣佩裡埃很贊同在距離中國近的位置上謀取一塊完全屬於法蘭西的土地,因為要戰勝,或者說是遏制中英貿易的發展,至少不是被英國人遠遠地拋在身後吧,這是為了法蘭西未來商貿利益考量。
然後法國人就同廣南不清不白的扯撈了起來,即使期間有段時間被迫斷絕了官方聯絡,可私下裡他們兩邊是一直沒有斷絕關係的。即使南阮來自北方的威脅在中國的協助下被大大消減之後,廣南政權與法國人也依舊藕斷絲連。
也正是因為這種關係,在廣南滅亡的時候,阮福映父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著百多祿跑去了南洋,然後又乘船前往了歐洲。
只不過法國大革命和拿破崙戰爭的爆發讓阮福映依靠法國的想法變成了妄想,不過沒有了法國,英國卻收留了他們。
阮福景在兩年前來到阿拉幹,而南越大隊更在此許多年前就存在了。至於過去南越大隊訓練出來的人手都到哪裡去了,那是一個很顯而易見的事情。
反正眼下的這批士兵已經被英國人集訓了三年了。依照著中國人在南洋的部隊訓練綱目,堅持訓練,並且在後者的基礎上做了新的延伸。以金永泰的眼光來看,這樣的軍隊比之尋常的朝鮮駐軍已經強出了很多了,但很明顯,南越二隊並不是阮福景手中的王牌。
作為朝鮮氏族子弟,金永泰原本是陳漢國防軍中的一員,但一場‘一神教案’改變了他的人生。金永泰從一個國防軍人迅速轉變為樂浪省嚴加通緝的罪犯。
這個傢伙是扒船逃到的南洋,然後接下的幾年裡,他成了一名經驗豐富的國際殺手,作案達十餘次。他甚至在江南殺過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在幾千人的眾目睽睽之下,近距離擊斃了兩名召開集會的地方諮議局議員,並且在人群當中扔炸彈,製造混亂以方便逃脫,卻致使五十多名現場觀眾在慌亂中被踩死踩傷,影響極其惡劣。
這傢伙在被陳漢的國安和情報部門追的走投無路的時候,連賴以藏身的殺手組織都被警方破獲,連根拔起,金永泰就只能奔逃到了英國人的地盤上了。然後他豐富的‘人生歷程’就被英國人一眼看中,‘主動’加入了現在的隊伍。
不加入就是死,金永泰顯然很在乎自己的小命。
雖然他對英國人的這種小打小鬧很不以為然,這種暗地裡的陰招也就是騷擾一些陳漢地方上的秩序,根本動搖不了陳漢的統治基礎。
南越是如此,呂宋、爪窪、蘇門答臘也是如此,就連朝鮮這個金永泰的老巢,他都不認為打出‘李氏’的旗號來就能真正的號召朝鮮人起來反抗陳漢。
這些年裡,移民樂浪、安東兩省的漢人早就是朝鮮人的好幾倍了。很多年輕人,甚至就是三十出頭的金永泰這輩人,那都不會再寫朝鮮文字,甚至不會講朝鮮話了。
這樣的朝鮮青壯一輩人,還能指望他們念著‘李氏’的好嗎?
阮福景的話全部都是在放屁,也就是到了最後他才道出了兩句有用的料:
“金隊長,今天下午的訓練取消了。你馬上去一趟因帕爾,那裡有人等著見你。”
阮福景將一份書面命令交給金永泰,然後說了幾句。
“因帕爾?誰要見我?”金永泰感到非常驚訝,於是追問道。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太多,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