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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把抓起刺進它的右眼……

“啊鄭……不要!”楊兄在背後環住我,捂住我的雙眼。

或許是他以為我承受不住這可怕。銀簪告訴我你也恨他們,我還怕什麼?

此刻什麼樣的安慰都沒用,我用力把他推開。拔出簪子木木呆呆的在走向那口滾燙的大鍋。

差一點,我便落入了他們口中……

水影中的自己形容枯槁,瘦弱西子,再長的青絲也遮不住我這一身汙穢。如今,我竟成了如此……

我還怎麼去見你?拿我的身容?我的話語?還是我能送給你的孩子?我看著那座土佛,連他都不肯成全我們。

我讓楊兄把他們都扔進油鍋裡,燒了廟宇。

我趁機走出來,向著那條我們曾經一起回味過的水泊。水面波光粼粼如明蝶翩躚不止,我看的痴了,靜靜淌過去,這水真好,被他們包圍著真好。

我翻身躺進水裡,睜眼看著白雲明朗,唯一遺憾的是不能在這裡叫一聲蘇哥哥。我要不起啊邕,我只想要我的蘇哥哥……

水中的混涼把我埋葬,我可以盡情的在紫蘇谷等你了。

須臾,天空飛來一片黑雲落在水上,還是楊兄,還是沒躲過他。

他的眸子在水中依舊深邃的盪漾著,用他的薄唇覆上我的。摟著我的腰,強行把他的氣息灌給我,把我帶出水面。

我拽著他的肩膀吼不出話音,他一身水珠,不顧我的掙扎把我打橫抱到岸邊。轉而一巴掌扇過來,我的淚終於肯流出來。

“你就這麼死,對的起我,還是對的起宇文邕?難道你想讓他一輩子活在沒保護好你的內疚裡嗎?”

渾身的冰冷已經射進了我的魂魄,我好冷,好怕,仰天無聲的大喊,淚水順著臉龐落下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就這樣摟著我,把頭埋進我的腰間。疲憊不堪道:“我帶你去找他,我們回大周去找他。他需要你,他不會介意的,他真不會介意的……”

你真的還需要這樣的我嗎?可我需要你。

我恨楊兄為什麼不離我而去,為什麼不讓我死?我都如此不堪了,為何還要愛我一如既往。

他請的大夫都被我打走了,除了楊兄,他們都是人面獸心。我怕他們,恨他們,他們的心都一樣,都一樣……

楊兄拍門怒道:“鄭紫落!你若不看病,如何見得到他?!再不開門,休怪我不客氣!”

蘇哥哥,我來找你了。為了見你,我坐在銅鏡前,鉛華塗瘦,眉盡奢華,粉飾太平。

我再不做鄭紫落了,我掩上白紗,除了楊兄無人在認識我,或許這樣我才能拋卻一切,找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這章時,自己先哭了~~~~

☆、芙蓉籤

海棠花籤:

大夫說我患了一種叫‘千消結’的病症。是心上的病,環環相生,發作起來有剜心之痛。大夫都納悶我怎會得此癔症,此後會如何,只能看造化。

楊兄聽後目光呆滯,在桌前坐著垂首不語,挫敗的讓我心疼。

我在他手上劃下幾個字,“沒關係,應該沒有什麼能打擊到我了。至今日起,我為你跟餘姚活著。”

他無力笑笑,撫著我的白紗。“我真的很想把宇文邕殺了,自己的女人在此受苦他竟毫不知情!”

我把他的手放在臉上蹭了蹭,從前是他跟自己同甘共苦,現在還是僅剩他。我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這樣守護。

為了我的身體他買了大量滋補的藥食,害的我們只能步行,且是跟逃荒者一起出行。

他不肯再讓我離他半步,所以有苦一起受便是。且因我們是逃荒人也多了不少樂趣。

我跟楊兄在他們當中都被當成神仙眷侶。

那些孩子甚至孩子的父親都佩服楊兄是文武全才,日日纏著請教。我每日都跟那些女人們在一起,教他們彈琴,書寫詩詞。

我終於體會到了師父對待窮苦之人的那種心情,我給自己取名天殤,他們都稱我天殤女。逃荒路上日日都有人歿去,我日日都彈哀曲追悼,可笑自己終有了用武之地。

小風的奶奶剛去世,他坐在外面被一群孩子圍著,心裡思苦又豈是那幫孩子能排解的。

他才十歲大小,我弟弟這麼大時也這麼弱不禁風,成天跟在我的身後。現在在你那裡應該有所成長了吧?

我指著夕落的太陽示意他往那裡看,他愣了愣,“太陽?”我又比了個落山的意思,指了指旁邊金色的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