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去似是‘詩人幫’,挺高雅的呢!”
阿里最是情深:“不行,不行,無論但哥在不在,我們都是‘五人幫’,永遠是‘五人幫’,多了人,少了人,都叫五人幫──我當他一直是與我們共在的了。”
二轉子怕他又哭,便興致勃勃的說:“過癮啊過癮!咱們又可以一齊行動,上危城,對付大將軍了!實在是太過癮、大過癮!”
小刀和冷血,都是乍聞“大過癮”三個字,頓想起那個薔薇將軍和他的“大割引”,不禁聞言色變──薔薇將軍說來武功並不甚高,但所有的高手,都一一被他殘虐於股掌之上,行為鄙劣狠辣,令人不寒而慄。
儂指乙說:“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商議如何行事。”
二轉子精神大振,“好哇!”
耶律銀衝深思熟慮的道:“我看──”
忽聽阿里大叫一聲:“慢!”
眾人一齊望向他。
“我尿急,”阿里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我先去小解。”
二轉子氣白了臉:“你!”
“怎樣?”阿里楞著頭,奇怪的問:“誰比我的尿更急?你?”
這一路下來,那神秘的鼓聲,並未再出現。
他們分頭、分批、分別入城。冷血和小刀,也一路聞著花香。
直至靠近危城,便聽到太學生起鬨上書痛諫一事。小刀是大將軍之女,入城一路無礙,同行者亦不犯疑。及至入了危城,始知軍隊已跟太學生、老百姓對峙不下,冷血即時立刻進去,剛好發現驚怖大將軍城頭坐陣,暗令陳三五郎殺人生事,以圖鎮壓,冷血馬上抓住陳三五郎,飛身上城,現身與驚怖大將軍直接對峙。
他們才對望了一眼,冷血竟腳下微微一個踉蹌,而驚怖大將軍也有“眼睛受傷了”的感覺。
驚怖大將軍知道來者不善,故而問:“你是誰?”
“我姓冷,”這是冷血當時的回話,“大家管我叫做冷血。”
稿於一九八九年九月:“自成一派”成員赴檳城、吉隆坡、怡保、金保、美羅、新加坡行。
少年冷血 … 後記 別離,真的是愛情的最美麗嗎?
一九七三年,十九歲,寫下長詩中的其中一句:
別離,是愛情的最美麗
一九八九年,這一天,專誠護送方返馬,讓她和她的A君共偕白首、同結連理。
我決不是個偉大的人。用“偉大”二字來形容我,應該是諷刺,而非讚美。愛情,是所有的情中更是最自私的。我生平有些特性:對惡人惡,對善人善;人敬我一尺,我敬他八丈;他若踩我腳趾尾(要是故意的),我斬他尾巴(絕對有心的)。如此而已。
但對小方,這定律全不可行。十八年相知,六千五百多個日子相交,十五萬七千多個小時的相依,絕對不是一場十八相送就可以表達於萬一的。對我而言,她就是我獲得的一切,她也是我不斷的失去。她永遠是那種在火車廂中讀小說的女子,而我永遠是那種為看她而搭火車的傢伙。她自己本身,就是一部經典之作;不像我,雖然我認為我是在寫著和已寫了經典之作。缺少了她,一直以來,她都是我“右邊的人”,月光老了,歲月靜了,我甚至已懶得去記取流浪之地的名字。
感情的可貴乃在於有情。感情也畢竟不只是感激之情。這情份使得仍沒有一絲皺紋的我,不敢去驚破我們之間的鏡花水月。我明知如果沒有了她那部分,我自己就根本沒有完整的部份──我還是像寧願選擇比較年輕的時候來遭逢意外的決心一樣,在失意來臨之前先行失望好了。
她與A君重逢,是我一力促成的。此行是她大喜之期,我兄弟們護送她南返,與A君從此偕老。──我呢?秀芳姐、瑞英姐等都問我這樣一句:難道你不覺得痛心嗎?
八九年,沒有比這更“傷”的了。為藉此紓解心結,不料偏是此行囊括了一切“粵語殘片”的橋段:父母病危,人需困戰,事業有挫,人事糾葛,一波三折……連去一趟海濱,都巧逢上一場鋪天卷地的暴風雨。──就差沒有一闋哀哀慼戚的小提琴常伴我心中了。我需要的是止痛療傷,但在披星戴月全程兩百一十七英里回家的路上,連在計程車裡,聽到的歌都是“……舊夢不須記,亦不必苦與悲。緣來緣去,前事的喜與淚,萬千恩怨讓我盡還你。此後人生漫長路,自尋路向天際分飛;他日與君倘有未了緣,始終海角重遇你……”一會兒又唱:“忘記她,怎麼忘記得起?……忘記她,等於忘記了自己。……從前只有她,可以令我欣賞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