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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經過“心房”、“暗房”和“酒房”,他們對“怪”已習以為常。

這時,暮色已輕紗般徐徐罩下,天不再藍,草不再綠,Ru房仍是|乳色的房。

(不要再敲了馬上走吧小心裡面有──)

冷血極急。

他連下唇都抿得濺出血來。

但沒有人回過頭低下頭來看他。

這時,門開了。

──開門的聲音,十分好聽,象一串音樂。

小刀怕黑。

小骨亮起了火摺子。

火摺子一亮,門恰好開啟,火光一晃,門口便出現了一個人。

在火光中,他的臉象死去了的人;在黑暗裡,他的頭象一堆白泥。

冷血是躺著的。

對站在門口的人,他比誰都看得更不清楚。

可是他卻感覺出來了。

“嗅”出來了。

──是他?!

──一定是他!

(那個使他出道以來第一次受到了挫敗的人!)

可是,除了冷血之外,誰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有任何危機。

反而覺得驚喜。

“你也在這兒?”梁大中喜道,“那就好說話多了。”

小刀也道:“蟲二大師,冷血大哥就差‘傷魚’,請您叫三罷大俠成全成全吧。”

“蟲二大師”垂著首道:“我既然來了,三罷兄也不致不給我面子,你們進來再說吧。”

(不,不能進去!)

(絕對不能進去!)

(──因為他不是蟲二大師!)

(他是薔薇將軍!)

小刀、小骨、梁大中,還有但巴旺,揹著冷血,魚貫走入了屋裡。

這時候,他們忽然聽見一種聲音:

好象是河底裡響了什麼的一聲,又鈍又重,一如船舷觸了底,轟的一聲。

大家都聞到…種香味,淡淡的,但這種香又很熟悉,只不過一入屋裡,又濃烈了許多。

但巴旺望向小刀:“怎麼這麼香?”

梁大中也注視小刀:“很香?”

小骨也看著他姊姊:“姊,很香哇。”

他們都熟悉這種香味。

這幾天來與小刀相處,小刀身上發出的正是這種幽香,只不過是淡淡的,此際忽然劇烈而且明顯了起來。

小刀有點赧然:“沒有啦,不是我……”她立即就發現了“香”的來源,“是|乳香哪。”

大家都瞥見了那“|乳池”。

只有但巴旺轉錯了方向。

他望向小刀的胸脯。

梁大中經過前面三所怪房子,馬上就聯想到:“‘傷魚’一定是養在裡邊了。”

“蟲二大師”只悠悠的道:“不錯。但池裡邊還養了一樣東西,包準你沒見過,要不要去看看?”

但巴旺一向好奇,一聽就蹲到池邊張望了。

小骨年少,更愛熱鬧,便也要到池邊去看個究竟。

“蟲二大師”一把扶住他,疾道:“小心,池邊很滑。”

他這樣一‘扶”,電光石火間,已疾封了小骨身上四處|穴道。

然後他不動聲色的接過小骨手邊的蠟燭,忽然遞給了梁大中。

燭光忽然到了眼前,梁大中一怔。

就在這剎那之間,他看進了對方的眼睛裡。

那是一種有名有姓有形有質有華有實的感覺:

──殺氣。

(對了,是殺氣。)

(──怎麼會有殺氣?)

(難道他是要……)

梁大中只來得及想到這裡。

燭光一晃。

對方身前,好象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特別亮。

那是刀光。

帶點寂寞、有點灑脫的刀光。

“你……”梁大中怒嘶。

一時間,救國大志、除奸宏願、為民請願的種種寄望,全都給那燭火燒融燙蝕了似的,梁大中悲痛的哀呼一聲,他拔出身畔那柄十彩迷幻的劍,燭火映照下,更迷幻多彩,象一場又一場不朽的夢。

“可惡……”他的劍已揮不去、擋不了了。他說了這兩個字,對方手上的蠟燭忽折為二,他也齊腰而折,象兩段木偶似的斷落到|乳池裡去──以一種與魚狂歡的姿態。

一下子,|乳池的色澤都灰瘀了起來。

小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