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想哭了。他這樣笑,荀止肯定是死定了。
因為蕭湛笑過後,嘴角抿的緊緊的,像一條線。
他盛怒時,好像就是這樣子。
安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蕭湛起身站起來,安容嚇了一跳,轉身就跑。
完全把沈安溪忘記了。
沈安溪呆呆的看著她跑開,摸不著頭腦,尤其是安容跑的時候。沈安溪發現她繡花鞋被踩了下,腳後跟露出了外面。
沈安溪囧了,若是她沒猜測,四姐姐應該是偷偷後退時,沒注意分寸,自己踩到自己了吧?
好膽小。
膽小的沈安溪忍不住樂了。
可是很快,她就樂不出來了。
安容剛要開門,門吱嘎一聲開啟了,安容情急之下,沒有注意。跟來人撞上了。
進來的是個男子,年紀和蕭湛相差無幾,模樣俊朗出塵,玉樹之姿。寒梅傲雪,蓮出淤泥。
容貌且不必說,這會兒的他,正抱著安容的腰。
嘴角一抹笑,恍若牡丹初放般驚豔。
很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將他抱著安容的手掰開。
把安容拉到一旁。
他的懷裡。
來人有些蹙眉,他在揉自己的手,“蕭湛,你怎麼回事啊,至於為了一個女人掰兄弟的手嗎,差點斷了!”
安容在掙扎,一張臉像染了胭脂,她覺得渾身都麻差不多了,這廝有毛病是不是啊,抱她做什麼?!
安容掙脫不開,時間越久,她越是臉紅。
尤其是對面的俊美男子詫異的笑道,“湛兄不是一直不近女色嗎,這……?”
他伸手上下一指,笑的頗有些詭異。
等他掃到一旁的沈安溪時,眉頭一扭,“湛兄,你就太不應該了,這還是小姑娘呢。”
沈安溪臉一紅,啐了他一口,“你才是小姑娘呢!”
男子嘴角一抽,看了看自己,他哪點像女扮男裝了?
而且,他不小吧?
沈安溪往旁邊站了幾步,她有些怒氣,不理男子,好像她們被誤認為是不正經的姑娘了。
安容抬眸打量男子,方才那一眼,她覺得這人有些眼熟,這會兒多看幾眼,好像越看越眼熟了。
見安容盯著男子看,蕭湛抱著安容的手又加了三分力道。
安容疼的直呲牙。
她想起來了,他是裴氏族長的嫡長孫,裴度!
裴氏族長來信就是要替他求娶她!
前世,安容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瞧著很正經,正直、仁厚、無私,沒想到私下卻是這樣油嘴滑舌。
裴度微微一笑,“湛兄,你不介紹一下,這姑娘是?”
“我未過門的嫡妻,”蕭湛很爽快道。
裴度眼睛瞬間睜大。
湛兄未過門的嫡妻,不就是武安侯府四姑娘?
那個祖父沒見過,卻引以為知己小友的女扮男裝的“沈二少爺”?
那個祖父得知是她是女兒身,想都沒想就要給他定親的沈四姑娘?
那個蕭老國公和祖父爭搶了許久,祖父到現在還不願意妥協,天天罵老匹夫,甚至蕭老國公約他下棋,他都甩臉色不去的沈四姑娘?
裴度眼睛一縮。
身後,有說話聲傳來,很憤怒,“是誰亂丟鞋,砸到我家世子爺了!”
裴度回頭,就見到一個青衣小廝手裡捏著一隻繡著蝴蝶穿花的繡鞋。
蕭湛這才發覺安容一隻腳光著,踩在另外一隻腳上。
安容低著頭不說話。
要不是人證物證確鑿,她才不願意承認鞋子是她的呢。
可是等她抬頭要認領鞋子的時候,見到的卻是蘇君澤。
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嘴角掛著和煦笑容,只是瞧見她時,笑容有些滯住。
芍藥探過身子,發覺蘇君澤胳膊到肩膀處。有很淡的鞋印。
芍藥有些黑線,姑娘丟鞋的本事好高,這丟的也太準了吧。
要是再高一點點,砸到的就是東欽侯世子的腦袋了。
幸好姑娘沒有腳氣。不然能把東欽侯世子燻暈。
芍藥扭頭瞅了蕭湛一眼,很想把安容從他懷裡拉出來,她甚至想,要是安容有腳氣就好了,這會兒脫了鞋。絕對能燻的蕭表少爺立刻馬上退親。
不過芍藥想想,又狠狠的搖頭。
伺候一個有腳氣的主子,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