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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堇把謝無花送到瀛洲後又乘原來的船離開。他剛回到城中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和交代,便派了採花陪謝無花四處逛逛,自己暫且離開。
採花十分識趣,只是跟在謝無花身後。謝無花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也並不時時說話,只是等到謝無花有所問才有所答。
謝無花那次居住在離雪城中也沒有到瀛洲來過,所以對這島上的佈置似是十分好奇,這裡走走,那裡看看,最後目光一轉,落在採花身上。
採花看起來大約十二三歲,再大些也不過十四,個子才到謝無花耳下,一副眉清目秀的樣子,可見以後樣貌一定不差。眼睛大大的,十分閃亮。
謝無花看著他,不經意問道,“採花,你今年多大了?”
“回公子,過了年就滿十三了。”
謝無花點點頭,“城主說三年前你隨我來到離雪城。這麼算起來,那時候你才十歲,真是難為你了。”
“公子別這麼說,一切都是採花分內的事情。”採花微微低頭,似乎有些羞赧。
兩人正走到半山腰,拐過一個彎,眼前一個小小的八角亭子。謝無花走進去揀了個石凳坐下,又示意採花坐在他身邊。
這島上四處蓊鬱,煙水環繞,與世隔絕,雖在人世卻彷彿方外仙境。
謝無花看的似乎甚喜歡,饒有興致道,“念堇這個人問他三句便沒好氣,有些事我只得問你,不知你願不願意答?”
採花眨眨眼睛,脆聲道,“採花一定知道什麼便說什麼。”
謝無花滿意的一笑,便問道,“你可知我和城主是怎麼認識的?”
“這……”採花略一猶豫,還是答道,“我並不知曉。”
謝無花聲色不動,繼續問,“那後來我便同城主一同回來了麼?”
“是啊。只是那時剛好前任城主大喪,所以親事不宜大辦,便只是把訊息公佈在城中。其實到現在,還有許多人沒有見過公子呢。”
“我與城主又是如何分離的?”
採花搖搖頭,“這個採花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公子與城主才新婚幾個月,公子便不知去向,城主四處派人尋找也沒有訊息,直到這次城主再把公子帶回來,採花才有見到公子。”
“公子……”採花已帶了些哭腔,“這次您不會再離開城主,也不會再離開採花了吧?採花一直都想公子回來,城主雖然沒說,可是我知道他更想您。”
“唉唉,別哭啊。”謝無花苦惱的敲敲額頭,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麼安慰眼前哭泣的少年,只好摸摸採花的頭,“乖,不要哭了啊,我不問了,咱們繼續往上面走吧,不然等還沒爬上去就天黑了。”
看他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樣子,採花破涕為笑。
謝無花這才鬆了一口氣,兩人繼續往山上走去,一邊加快腳程,終於在日落之前上了擁雪樓。
擁雪樓並不見得修得有多麼高大雄偉,只是因為四周地勢較低,湖泊水平如鏡,在瀛州島頂修了這座樓閣便越發顯得高屋飛簷,似能近月摘星。
樓閣四周飛揚的屋椽上懸著幾串銅質的風鈴,有風吹過時,便叮叮噹噹的響,聲音十分清脆。
採花陪著謝無花在閣中一同用了晚飯,之後便有事離開。
謝無花遣退侍女,只叫她們找了些書來看。
“奇病,萬物不失,生氣不竭。逆春氣,則少陽不生,肝氣內變。逆夏氣,則太陽不長,心氣內洞。逆秋氣,則太陰不收,肺氣焦滿。逆冬氣,則少阻不藏,腎氣獨沉。……”
手裡捧著《黃帝內經》,特地選了往日最喜歡的一段來誦讀,卻還是不能靜下心來。
謝無花嘆一口氣,站起身來環視四周。
果然還是忘不了這裡麼?
忘不了這個保有諸多回憶的地方。
夜風穿堂而過,風鈴陣陣作響。
謝無花來到以前最喜歡的露臺前。
從那裡望過去,便能看見離雪城春日裡滿城綿延的梨花。
視線稍稍下移,冰輪倒映水中,萬頃碧波無漪,一葉小舟劃破了水中的月光,乘風而來。
船頭的人卻也正抬頭望著島頂的擁雪樓。
謝無花忍不住笑起來,也不知這個笑容那人看不看得見。他在月光下朝那人張開雙臂。誰知道那人的反應卻是抽出手中的劍,一劍划過來。
劍氣襲過,屋簷的風鈴“叮”的一聲響,正好落進謝無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