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學生有負劉公重託,還望恕罪。”
劉健一肚子的火氣,竟是發不出來,瞪眼看著葉春秋半響,最後只能重重地嘆口氣,手搭在葉春秋雙手抱住的拳上,幽幽道:“小心吧,活著回來。”
葉春秋點頭,看向謝遷,謝遷拍拍他的肩:“你做的對,不過……靜初要守寡了,這都是你做的好事……”
“哎……靜初大概會明白我的……”葉春秋心裡除了鬱悶,也不免帶著幾分愧意,而後苦笑搖頭道:“拜託謝公了。”
這時諸大臣有不少人湧上來,有人排眾而出,大聲嚷嚷道:“這是葉修撰,是我朋友,真正的朋友,我絕無虛言,我們一路自杭州來的,在寧波時就結識了……”鄧健反而顯得興高采烈,覺得面上有光,一瘸一拐地衝上來,一把將葉春秋抱住,道:“春秋,你總算做了一件有益於國家的事,你放心,汝父我奉之,汝妻我養之,你儘管去,每年這個時候,我會祭奠你,雖千萬人吾往矣,春秋這一死,雖是於事無補,卻也令胡人不敢小覷我中原無人。”
“……”聽到汝妻我養之時,葉春秋突然不想去了,其實愛惜生命也挺好……
他冷著臉看著鄧健:“鄧兄養得起嗎?”
這一次輪到鄧健無言以對了,他只好囁嚅著不知說什麼好。
許多人湧上來與葉春秋見禮,總算緩解了鄧健的尷尬,葉春秋則是一一給他們回禮,只是這一聲聲安慰的聲音,令人聽著挺心酸落淚,葉春秋當真有點後悔了。
“葉修撰,臨危之時,切忌展現風骨。”
“葉修撰高義……”
正在這時,有幾個侍衛提著葉春秋的銀甲來了,葉春秋看著這銀甲,深吸一口氣,卻聽到有人道:“來,葉愛卿,朕給你披甲,你上前來。”
朱厚照這時竟似乎比從前沉穩了不少,他竟朝葉春秋抿嘴而笑,這又是葉春秋的招牌動作。
葉春秋想了想,到了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很不客氣地道:“脫衣。”
葉春秋有些無奈,只好摘去了烏紗,脫去了麒麟服,朱厚照對這戴甲的事再熟稔不過,他拿著板甲的每一個部件,牢牢地為葉春秋穿戴上,顯得尤為認真。
………………
抱歉,更得晚了,但是老虎終於能去好好的睡覺了!各位晚安!(未完待續。)
第六百六十九章:碾碎他們(第一更)
此時校場內外,鴉雀無聲,一身銀甲的葉春秋終於穿戴完畢,他將自己的破虜劍系在腰間,看著遠處獵獵作響的旌旗,深吸一口氣後,毫不猶豫地下了臺,所有人看著他,有人為他惋惜,有人為之感佩。
朱厚照站在臺上,他看著葉春秋徐徐下了高臺,一時哽咽。
只是在人群中的焦芳,眯著眼,卻是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他甚至側目朝著巴圖蒙克看去,恰好這時,巴圖蒙克眼眸朝他的方向看來,四目交錯,旋即離開,二人各自一副淡定從容之色,巴圖蒙克眯著眼,似乎感覺到焦芳的不同,他不由多看了焦芳幾眼,卻見焦芳已是將目光落在了遠處,依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葉春秋一身銀甲,格外的耀眼,不消多時便到了鎮國新軍諸生跟前。
這支光鮮亮麗,卻在這裡被人漠視的百餘將士依然默默地站著。
一百多雙眼睛,紛紛向著葉春秋注目而來。
咔擦……咔擦……葉春秋的靴子一步步踩在磚石上,他與王守仁的目光相對,之後他掃視這佇列中的每一個人,葉春秋看著一個個面龐,道:“列隊。”
咔咔……
金鐵交鳴的聲音嘩啦啦響起,百餘人站得如標槍一樣挺直。
接近五個月,五個月的時間,每日操練,而今的他們,穿著這厚重的板甲,腰間佩著長短刀劍,手持長刃,卻如履平地。
每一個人,而今都成了孔武有力的漢子,他們的目光更加有神,耳目更加靈敏,煉體術已將他們脫胎換骨,再不是從前那一群手誤縛雞之力的書生。
許傑默默地站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前往,微微的呼吸自他的面罩的細孔裡,吐出一口口的白氣,然後,他的目光落在葉春秋的身上,心裡明白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能看到葉春秋微微抬著下巴,面露傲色,然後在隊前逡巡,直到葉春秋駐足,道:“驍騎營已經不復存在……”
話說到這裡,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葉春秋卻是撇撇嘴道:“現在,該輪到我們了,我來帶隊,所有人以我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