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出自己是二殿下的王妃,是權傾天下的相國家大小姐,又能如何?誰會相信,誰又會在意?她是不可能回去了……雖然她無比掛念自己的親人,卻也知道不能給他們帶來麻煩……
現在的她,流落在這天涯海角,竟然面前只有他。
而他,也是如此吧?
他和她,現在生命中竟然只有彼此是唯一的聯絡。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我和你……我其實並不知道你是誰。”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他挑起眉。
“嗯,大理寺就是大鐸王朝負責一些朝廷秘密事務,例如彈劾重要官員的組織,他們的行動極其秘密,許多人也不會公開身份,所以我當時以為你也是從事這些秘密任務的……”
“那麼,我以前果然是大鐸王朝的人了……怪不得碧芙說,我母親曾經是大鐸王朝……”他喃喃唸叨。
“碧芙說什麼?”眉兒一聽見這個名字就有些鬱悶,以至於沒有聽清楚他說的內容。
“……沒什麼。”蕭榭想了一下,這種秘密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萬一有什麼事情,他不希望連累她。
事實上,他現在就仿若行走在鋼絲上,看似尊榮無比,煊赫如太陽,而他心中卻明白這一切絕不會太長久,也許他很快就會惹毛那個碧芙,她也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之人,也許很快便會採取行動。
在這之前……他只希望能夠和她一起,在河邊放水燈……
……放水燈?!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如同雷擊一般!
什麼時候,他想過和某人一起牽著手,在瀰漫著白霧的河邊放水燈……是他以前的愛人麼?為什麼,關於她,他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只有你3
“碧芙說甚麼啊?”眉兒追問道。
“沒有什麼。”蕭榭決定沉默——也就是這一個微妙的決定,改變了一切。
若是他當時說了出來,也許,眉兒會猜到他的身份,然而,他卻始終不曾說出來。
“還有麼?”他看著她,心中暗流洶湧——難道他曾經是有愛人的?或者甚至是有妻子?可是為什麼,當他想到他的愛人或者妻子可能不是她的時候,那種痛苦的感覺好似一刀刀剜著自己的心扉?
“額,還有就是你算是我的師兄啦,我們曾經在那個無藥——也就是絕世神醫的手下拜師……”她忐忑地看著他,希望自己的話語能夠喚起他一點點的記憶,哪怕只是一點點。
然而他只是蹙眉沉思了一下:“這樣啊,難怪我竟然在冰河裡面躺了這麼久都沒有死,碧芙說我大概是從冰山上墜落下來的,也真是福大命大。”
“可是你怎麼會在冰山上呢?”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我完全想不起來了。”他惆悵地一笑,“也許因為我是所謂的尊主,去那裡執行些甚麼必要的事務吧。”
眉兒點了點頭:“那也有可能。”
“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好不好?”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如果你一直在我身邊,也許我就能想起我是誰了……畢竟,你是唯一一個和我過去有聯絡的人。”
他的眼光看得她有些心酸,嘟噥道:“就是因為這樣啊……”
“咦,那你還想怎麼樣……”他見自己詭計得逞,得意地笑了起來,那笑容明亮若陽光,“好吧,即使不是因為這個,我也希望你呆在我身邊。”
“為什麼……”她翕動著嘴唇,好像要把腦袋低進地裡去。
“傻瓜。”他擰了擰她的鼻子,“因為你就是那隻臭鼬啊。”
“你……!”她的怒火嘩啦啦點燃了,作勢欲打。
他牽動嘴角,邪氣笑容乍現,順勢將她擁入懷中……
就在此時,門被叩響了。
碧芙的憤怒1
就在此時,門被叩響了。
“尊主,能進來麼?”外面是怯生生的女子聲音。
“進來吧。”蕭榭表情忽轉嚴肅,然而擁著她的動作卻依舊未變。可是眉兒哪裡想在別人面前卿卿我我,忙脫身出來,引得蕭榭愛憐地揉了揉她的髮鬢,此時黑紗侍女剛好走進門,低頭稟報道:“公主說找尊主有事情相商,希望尊主能夠駕臨西宮一趟。”
“她若是要找我,讓她自己來。”蕭榭冷聲道,“沒見本尊主正在這裡享受麼?”
眉兒暗自吐了吐舌頭,嗯,享受得確實不錯,又是墊墊子,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