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
石清響雖然嘴上教訓了“蕭蕭”,心裡卻在思考著相同的問題。
兩人一層一層漸往上走,他的思路也慢慢清晰起來。
從外邊看,符圖塔至少應該有二十幾層,如今底下幾層已經探看明白,都是簡單供著一張張符籙。
這些符籙,很有可能是符圖宗門人要經常用到的,它們的製作方法已經由塔裡流傳出去,說不定便放在符修院的那些房舍裡,供人研究學習。
據他所知,符圖宗裡負責制符和專心修煉的是兩幫門人,平日裡從無交流。
便是制符,也沒有人能從頭到底做下來,由製作符紙到精煉能量,再到刻畫符陣,最後成符,哪怕一張最初級的符。也要經過四五人的手,如今符圖宗發展到第一大宗,宗門裡光專門管著精煉各種制符能量的就有幾十人之多。
但兩世加起來,石清響也未發現那些珍貴的高階符籙是由何人在製作。
像能完全控制別人的“他生符”、暫時提升修為的“大造化符”。還有那叫江焰朝思暮想的“心劍”,宗門裡無人在造,也不知道它們來自何處,好像就是戴明池施了法術,這些寶貝便憑空出現在了符修院。
這幾樣符籙依石清響此時的地位都能搞到手,他也確實曾把它們拿在手裡仔細研究過,甚至觸發了觀察,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
石清響由此斷定,符圖宗的符籙是一門完整高深的傳承,這門傳承除了在一宗之主戴明池的腦海裡儲存著。大約就只能去符圖塔裡尋找了。
符圖塔裡不會如此簡單,總有什麼是他和紅箋不知道或者說尚未發現的秘密。
一旁的紅箋顯然與他想到了一起,石清響突覺她身上靈氣波動了一下,應是紅箋悄悄施展了什麼法術。
紅箋施展的是“凝神注目”,她也在努力地尋找線索。
如此直到上了第七層。紅箋目光一凝,她在一個法陣裡發現了封禁符,有需得封禁的東西,是什麼呢?
石清響臉上黑氣湧現,他停下來,對紅箋道:“扶我一把。”
紅箋面露緊張之色,扶住了石清響。急問:“可是不舒服?”
石清響道:“有些頭暈。”
兩人在這層磨蹭了一陣,繼續往上去。
“上古仙文”供在最頂層,越往上走,擺放的符籙越少,十五層往上每一層只有一張大桌案,桌案上合放著兩三張符籙。而法陣和封禁符越來越多。紅箋沒辦法和石清響交流,就這樣扶著他,逐級登上了頂層。
兩人終於在符圖塔裡看到了玉簡,說是“上古仙文”,其實都是修士所創。至於留下這些文字的古修士最終有沒有成為真仙,那只有天知道了。
他們留下了這些符號,卻沒有把神念一起附上,乃至後人只看這零星的記載,已經無法知道這些古怪的符號代表什麼。
曾有符圖宗的某代宗主好事,研究過符圖塔裡儲存下來的“上古仙文”,最終得出結論,這應當只是哪位修士記錄下了當時他身邊發生的大小事,裡面或許有些秘密,但既不是功法,也不涉及傳承,除了滿足好奇,實在沒有什麼大用。
正因如此,石清響才會向戴明池開口,得以順利進入符圖塔。
二人需得將那些上古仙文原樣記下,然後儲存到新的玉簡中,以便出塔之後交給眾元嬰們識別。
紅箋記憶著這些古怪的字元,不由地想起十三歲那年的寰華殿,化神收徒的第二場,戴明池便是由這裡面拿出了一小段考他們,以此判斷誰的資質好,不,也不光是資質好的問題,他是要找人去魔修那邊盜書,故而要挑背書背得快的。
她到現在還能依稀記得當時那玉簡上的“天書”,然後在上古仙文中把那段找了出來。
這個活兒不著急,石清響歇著,紅箋慢慢地做,過了大半天時間,紅箋道:“差不多了吧。先記這些,你身體不舒服,咱們不如先回去。”
石清響點了點頭,這半天他的神識在塔中逡巡,一直沒有收穫,不如兩人先回去商量一下,等以後再來。
符圖塔共計二十五層,若將擺放在一起的符籙算做一種的話,共計有兩百五十七張不同種類的符籙。
這個數與石清響所知相差無幾。
只是一張符籙的刻畫之法未見,更不用說完整的傳承,這太不符合常理了,但凡是符籙,哪怕最珍貴的“心劍”,符圖宗裡也有不少人手頭兒就有,何必像塔裡這樣,擺下如此大的陣仗。
看來不想辦法毀掉封禁符,破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