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紋路爬滿整個棍身,“馬明義,你在這兒等著我,我自己進去。”
“毛毛。”
“沒關係的,我還帶著鳳凰呢。”毛不思下巴微抬,黑色的大傘撐在頭頂,擋住了傾盆而下的雨水。
狂風暴雨,如同在為今夜做悲壯的奏鳴,馬明義不由自主的摸向手腕上的珠串子,凹凸雕刻的經文印在指肉中,起伏不平像是當下他的心情。
馬明義當然明白毛不思的意思,無非是怕他出危險,真是傻啊,離得這麼近,他一個普通人,跑能跑多遠,站在裡面,和站在外面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可不要小看我們馬家的傳家寶。”馬明義伸出手臂在毛不思眼前晃盪了兩下,“關鍵時刻可以自保。”
也可以護住你。
對於滅魂的歷史,馬明義不清楚,不光是他,甚至明麗,他父親和祖母都不曉得來歷,只知道從他們馬家有族譜的那天,滅魂手串就跟著一代一代的傳下來,除卻保命護身,它到底還有什麼用,卻是無從得知。
祖祖輩輩留下來的,理應是極好的吧。
“可是……”
“別可是了。”鳳璜坐在降魔杖裡,衝著糾結中的毛不思高聲道,“就他那肉體凡胎,你但凡出個差池,他只要留在南桐,就躲不過。”
“他說的對,我跟你們一起進去。”馬明義拉起毛不思的手,不等她回答,就向著烏黑的舊工廠行去。
姜水還佇立在原地,腿腳怎麼也不聽從指揮。
閃電劈開昏暗的夜空,大雨下,只有窸窣的腳步聲響起。
元市,毛家,油煙機照常工作著,毛方林的聲音就在客廳內響起。
“媳婦,你給毛毛掛個電話,讓她明早就回家。”他最近這段時間,心裡老是有些不安,面對滿桌子可口的飯菜都沒了食慾。
“現在孩子該在吃飯呢。”毛媽盛著雞湯,勸道,“等吃完飯。”
“不行,我這會兒心裡跟長了只兔子似的,蹦的心煩。”
“好好好,打電話。”毛媽安撫著毛方林的急脾氣,放下手頭的湯碗,掏出手機,按下了毛不思笑眯眯地頭像。
嘟嘟聲從話筒中傳來,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