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不了主,於是想想,只能硬著頭皮報進來了。
穆慧正給花鎮換藥,現在覺得天冷受傷也不錯,至少發炎的可能性小點,但穆慧還是特別小心,都是自己親自動手。等著她換完了,給花鎮披上衣裳,才邊洗手邊看福嫂。一般這時,他們也不敢直接通報,自然要等著穆慧把事兒做完了,再通報。
“他們來做什麼?”穆慧才不管他們在外等了多久呢,給花鎮把衣裳扣好了,才邊洗手,邊好奇的問道。
其實穆慧心裡是憋了一口氣的。柳家從三十那天出去,到今天還是第一次上門。說起來,兩家因為小小,不說是親戚,但也算是比一般人家親近。更何況,她們年前還送了大把的年禮過去。
過年了,他們家還有老太爺,他們家還是侯府,你們就不能以給老太爺拜年的名義過來看看女兒?或者說,花鎮大年初一受傷,門又被獵殺,出於親近的人家,不該過來看看嗎?好吧,再退一萬步說,當知道花家有危險時,你們是小小的親生父母,奶奶,就不能是派人過來問問,‘小小有沒事,大家有沒事?’結果,柳家竟然能視而不見,擺明了,完全不當他們侯府,、小小當回事兒。
現在他們來,穆慧才不相信他們是為了探望花鎮、小小呢!他們只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怕還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有了這層認知,穆慧此時提得起興致就怪了。
“倒也沒說,小的已經請他們去了東廳奉茶。柳老太太倒是問過大姑娘,不過小的已經說了,大姑娘在宮裡,不在府裡。老太太才沒說什麼!”福嫂斟酌了一下,慢慢的說道。
“還想賣了小小嗎?”穆慧再冷哼了一下,“柳太太呢,她說什麼了?”
“沒有,柳太太沒說過話,也沒抬過頭,小的沒看到她的臉。”福嫂想想說道。
“知道了,正好換了藥,你要不要去睡一會?”穆慧看看丈夫。
“不要我去?”花鎮皺了一下眉,柳御史都來了,怎麼好只讓穆慧一個人去。
“不要,東廳是吵架的地方,你不要去了。”穆慧乾笑了一下,想想瞪了福嫂一下。“你真是,不知道那兒風水不好啊!”
“小的想想啊,反正總是要吵的。不如就緊著一個地方吧,反正那地方都是您罵人。沒人敢回嘴的。”福嫂倒也理直氣壯了,真是越來越不把村長當幹部了。
“我覺得要不跟才爺子說說,請莊大爺來一趟,這家子都不靠譜了。”穆慧瞪了福嫂一下,只怕是自己太寬了,於是這些人全都跟著不靠譜起來。也懶得更衣,直接抿了一下頭髮,就去了前頭。
東廳說了幾次要改。結果最終也沒改,裡面還是老樣子,不會因為主子不喜歡這兒,而有所疏忽,穆慧進了屋子,還是跟其它屋子一般暖和,就點點頭,對著坐在西邊炕上的柳老太太點點頭,自己就坐到了東邊的炕上。
原則上,自己是侯府夫人。這些人是要給自己行禮的,不過老太太和柳夫人竟然只是站了起來,卻沒行禮。這讓穆慧有點不爽了。但算了,他們歲數大,自己也就懶得計較了。
“坐吧,怎麼有空過來?”穆慧笑著按了下,看向了坐在左邊上首的柳大人。
“這個……”柳大人都面紅耳赤起來,這個了半天,竟然就說不下去了。
“您是柳家的一家之主,有事當然我問您了,您這樣。我們怎麼談?”穆慧根本不看任何人,只看柳御史。並把話說得很死。你是一家之主,我不聽旁人的。我只聽你的。
“花夫人,下官……”柳御史抹了一下汗,也是,他們又沒皮斗篷,進了暖和的地方就可以放下,然後出去後再穿上,此時柳御史穿得大棉袍子,進了這麼暖和的東廳裡,怎麼會不熱得冒汗。
穆慧也不著急,慢慢的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還好這會沒有端茶送客的規矩,不然,就成趕他們走了,不過,她還真的挺想趕他們走的。
“花夫人……”老太太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哦,難不成,柳家是老夫人當家作主?”穆慧假笑了一下。
“皇上以孝治天下,老身當然是一家之主。”老太太氣著了,拍了一下桌子。看來這老太太還真是當家作主慣了,完全不知道這已經不是他們家的地盤了,沒人當她是老太太了。
“哦,我以為,皇上是以孔孟之道治天下呢。柳大人,你是讀書人,敢問,我可曾說錯了?”穆慧冷冷的看向了柳御史。
柳御史又一怔,以孝治天下可以,但以孝治天下這句話卻也是從儒家的思想中來,所以從根上說,還是孔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