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莫名熟悉,他灼熱的眼神、他既怒又惱的神情、他懷抱的溫度,在在都讓她為之心悸,彷佛,她曾——
湖上緩緩升起茫茫白霧,她微側著頭,有些迷茫。
曾什麼呢?
腦中閃過一絲朦朧影像,她蹙顰著眉,嘗試抓住那一閃而逝的思緒,但一股刺痛突地襲來,尖銳的疼痛來得突然,像刀尖般戳刺著她的頭,她痛得抽了口氣,饅頭從手中滑落。
紅色的火光閃過——
她捧著頭跪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銀色的刀光劃過——
她驚慌退跌,兩眼睜得老大。
可一眨眼,星光依然是星光,湖水依然,月依舊,眼前什麼也沒有。
她捂著嘴,那股疼痛卻仍殘留,額際仍能感受那一陣陣的刺痛。
怎麼回事?
她輕顫著,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
夜風再起,她卻覺得熱,好熱。
這裡沒有火,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只有在看到火光時才會……才會……
才會怎樣?頭痛嗎?發作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記得?
他憤怒的低吼在耳際迴盪著,她驚慌的跳了起來,因他的責問而沒來由的感到愧疚。
你膽敢忘了所有你曾做過的!
她兩手捧著疼痛的心頭,喉際因驚恐而緊縮著。
一陣砸東西的聲音突地響起,她慌亂的四處張望,卻什麼也沒看見,跟著隨之而起的,又是他的咆哮。
滾!滾!你滾!
她踉跆退跌回屋裡,坐倒在床上。
聽到沒有,你給我滾出這裡,再讓我看到,我就殺了你——
她慌得捂住雙耳,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能聽見他的聲音,一聲又一聲,一次又一次的響起。
她開始懷疑自己瘋掉的同時,那些如雷般憤怒的聲音如來時般突然的停了。
初時,她仍不敢鬆開捂耳的手,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試著稍稍移開手,他的咆哮沒有再起,她又將手移開了點,然後才發現衣袖是溼的,被她自己的淚浸溼的。
茫然的摸著頰上未乾的淚痕,她甚至不曉得自己哭了,只知道心口好慌、好痛……
好疼。
“去哪?”
才離開小屋沒多久,他就如她所料的出現在前頭。
魃停下腳步,看著這神出鬼沒的牢頭,鎮定心神地回道:“找你。”
他面無表情,隻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覺的波瀾,冷聲命令,“回去。”
“我必須和你談談。”她極力壓住想拔腿就跑的衝動,鼓起勇氣看著他道:“你不能一直把我關在這裡。”
“我不能?”他一臉譏誚。
“已經三天了,小宛和——其他人會擔心的。”她及時把那禁忌的名字吞回肚裡,幾天下來,她很清楚那兩個字能引發這人多大的怒氣。
“那又怎樣?”他冷冷的看著她。
“你——”一股火氣沒來由的上湧,她緊緊抓著衣裙,有些生氣的街口道:“你把我抓來究竟想怎樣?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不知道之前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也不曉得我們兩個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我要你提醒,你又什麼都不肯說,我怎麼可能想得起來!就算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好了,既然我人都已經被你抓到了,我也認了,要殺要剮就快點動手啊!”
“殺了你?”他眼一眯,諷道:“那太便宜了。”
“那你說我究竟做了什麼事啊?!”她火大的問。
他一語不發的看著她,神色詭異,好半晌,才回了一句:“自己想。”
聽到這句,她氣得忘了害怕,緊緊抓著衣裙,抬腳就朝森林裡直直走去。
那把生鏽的刀鞘突地打橫擋在她面前,她駭了一下。
“回屋裡去!”他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移動到她左前方,滿臉陰霾。
她瞪著他,哼了一聲,當著他的面,彎腰穿過打橫的刀鞘,繼續往前走。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的眼角因怒氣而抽動,下一瞬,他已經將她扛上了肩,回身往小屋走去。
“放開我!”她生氣的掙扎著,握緊拳頭槌打他厚實的背,“你不帶我回去,我自己回去!放我下來!你這個無賴——”
“除非你記起來,否則你別想走出這裡!”他沒兩三下就將她帶回屋裡,重重丟到床榻上。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