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任,真是難為了它!
鳥雀的啁啾響在頭頂,偶爾有隻松鼠從眼前的樹枝間竄過,毛茸茸的大尾巴晃盪蕩的,晨曦從樹梢灑下,落在地上的枯葉上,凜冽的晨風吹到臉上,眨眨眼,精神竟為之一振。
元重俊上了馬,回頭看著我。咬咬牙,抬腿跳上了馬背,屁股捱到馬鞍痛得我齜牙咧嘴。
“怎麼樣?”他問。
“還行。”我答,言不由衷。
“嗯哼。”馬兒跑起來了,屁股越來越疼,可是……不騎馬,我能飛過這片林子麼?
看著指南針,我回憶著昨天下午走的路線,可是……竟然找不到昨天的路了,轉了半天反而在另一片山頭髮現了一條小道。
“就沿著這條路走吧,興許山下有人家。先讓人馬歇息一下,再找那個賊……人!”
他發話了,和我想的一樣。
果然,山道的盡頭是個疏疏的村落,十幾間或茅頂、或瓦頂、然而都有高高圍牆的農舍星散在半山腰。有幾間房頂嫋嫋地升起青煙,一定是在做早飯吧。
這一切,只令我傷感。一年前的那天,我從二十一世紀掉落到這裡,展現在眼前的不正是這樣一個山村?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的二十一世紀,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親人已逝,就是回去,還不是一個冰冷的世界?
下了馬,是在村子最外邊的一所房子前。推開厚重的柵欄門,在院中的樹上拴了馬,粗粗地掃視一眼,從外面看,這房子至少三間,石頭和泥磚混和的牆壁,屋頂是灰瓦,這在鄉下,應該算是戶殷實人家了吧。
“哎……哎……”
眼看著元重俊伸手就去推門,我趕緊拉住他。真是皇帝啊,問也不問一聲,直挺挺地就要闖到人家家裡,這叫什麼?而且……
“嗯?有何不妥?”
“這個……也不問問人在不在,而且……你的穿戴,就是山裡人,光看你這袍子上繡的龍也知道你至少也是親王啥的?就這樣闖到人家家裡……”
“哦,這袍子倒成了累贅!”
低頭看看自己那織金、繡龍、綴珠的袍子,元重俊笑了笑。
於是,為了不引人注意,他躲在了院裡的柴草堆後。呵,人生第一遭呀。
我整了整衣裳,捋了捋頭髮,又掏出揹包裡的小鏡子照了照,發現自己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容貌沒有半點變化。收回鏡子,我走上前去伸出兩根指頭輕輕釦了扣發白的木門,卻發現裡面無人應聲,再扣,還是無人,用拳頭敲,還是無人。
這麼早,難道這戶人家就集體出門幹活去了?
“得得……”
院子外響起馬蹄聲。我回頭,不由得呆了。
一匹馬,三個人,看見我也是吃驚。秦武的臉上只是劃過一絲訝異,瞬間就恢復了正常,我知道,那是他剋制的結果,端木雲的表情延續得稍長一些,然而見我看他後就把臉扭到一邊去,倒是那個四十歲左右的挎籃農婦,看到我,右手裡提的一串魚差點掉到地上。
“不好意思,這位大姐,我……們想在你家休息一會兒……”
我稍稍低了低頭,迎上去,對那婦人說道,口氣極為誠懇。
“喲,這是哪裡話?進來坐吧。”
“多謝大姐!”
真的很熱情,完全沒有裝的樣子。走進屋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柴堆的方向,發現元重俊正探出半個腦袋看著我,賊頭賊腦的,好笑極了。
我朝他擠擠眼,咧咧嘴,做了個鬼臉,轉臉跟著農婦進屋了。
進了屋一看,果然是戶殷實人家啊,雖然簡樸,可傢俱都是全的。堂屋的牆上還赫然掛著幾張獸皮。應該是個獵戶家庭吧。
“坐吧。”
“嗯,謝謝大姐。”
秦武和端木雲當然是毫不猶豫地坐在了凳子上,可我……只好狠狠心,假裝矜持,慢慢地坐下!
剛落座,就見端木雲斜過來一眼,秦武眼朝前方,不看我。
幾秒鐘後,那熱情的農婦端了水來,轉臉又不知從哪裡抓了捧棗子過來。猛喝了一碗水,看到紅彤彤的大棗,我空了一夜的胃立刻劇烈運動起來了。
“家裡沒什麼好的,將就著些。”
“真謝謝大姐了!”
我毫不客氣地伸手拿了一個棗子仰起臉說。
“謝啥謝呀。哎,這麼俊的姑娘,我還是頭一遭見。嘖嘖……真是神仙一樣!”
這個女人可真是有意思,棗子拿來後就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