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來說的話,也就是早上五點。各地地方衙門也都是這麼個規矩,這才有了點卯這個說法。
當然,以朝會來說,五點是皇帝起chuáng的時間,大臣們要比那更早,因為按照規矩,卯時的時候,他們就應該等候在殿前了。
夏天還好,冬天的話,即便到了五點,天還是漆黑一片,多少會給大臣們造成一些不便,sī底下有沒有人抱怨,就不得而知了,可皇帝也好,大臣也好,從來就沒人打過改規矩的主意。
卯時上朝可是祖制中的祖制,遠在大明開國之前,中原就是這麼個規矩了,連méng元時期都沒改,現在怎麼能改呢?
可偏偏的,在正德朝,這條規矩也改了。
原因很簡單,最近皇上的夜生活越來越豐富。除了他一向熱衷的檯球〖運〗動,以及兵棋推演之外,帝后之間的親密度也大大增加,他甚至還破天荒的去了德、賢兩位妃子那裡幾次,晚上太忙,早上自然起不來。
對此,諸多知情人都是咂舌不已,對稽軍侯的新作,也就是情趣內衣都是大感興趣,尤以shì郎張彩和御史唐某為最,要不是正德那邊需求比較大,遼東方面產能也不足,他們恨不得搞他幾百上千套,然後在整個京城推廣開去。
而清流中的很多頑固派都是捶xiōng頓足甚至還有人跑到承天門去靜坐,試圖讓皇帝回心轉意,按照原來的規矩早點起chuáng。
不過,這樣的人終究是少數,而他們的下場也向後來者發出了警示不想挨疲勞轟炸或者坐電椅的話,還是本分點好。
疲勞審訊這玩意去年就有了,電椅卻是新生事物。明面上,這玩意只是物理學院的教材,是為了傳授電力學做的模型。
可根據sī下里流傳的訊息,手搖發電機一樣可以當做刑具,據說月前失蹤至今仍下落不明的屠、洪二位大人,就一直都在這種酷刑下掙扎。酷刑具體有多可怕只消看看時不時被枷在午門外示眾的張、劉兩個太監就知道了。
反對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實際上,上班時間推遲了也算是福利大冬天的,誰又不喜歡熱炕頭呢?士大夫們這樣自我安慰著,然後預設了這個事實。
當然,發明這些東西的謝某人,不知不覺的又吸引了更多的仇恨值無論在數量還是質量上,都上升到了一個新的臺階。
推遲上朝時間帶來的另一個好處,就是讓朝臣們有了更加充分的時間交流,對士黨來說,這一點尤為重要。
如今的京城,廠衛縱橫,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午夜情報系統哪怕是在sī宅當中議事,都有洩漏機密的可能。
種種不滿都被強力壓制住了,可卻沒有從根本上被消除。
所以,儘管風險很大可士黨們卻沒有放鬆,很多人都在做著各種努力在家裡進行裁員,藉此肅清jiān細已經是很普遍的現象了。
於是,士黨彼此間的交流漸漸的開始往地下工作的方向轉變,不但行動模式變得更加隱秘,而且交流的頻率也降低了不少。
即便做了許多努力,大臣們還是無法徹底放心,因而朝會前的這段時光就顯得尤為寶貴了。
“王閣老”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周經,王藜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中也帶了幾分警惕。
自洪、屠事件,加劇了士林的分裂,原來投靠皇黨的多是那些寒門出身的,可現在,不少世家出身的也變了節,為求保住身家xìng命而放棄了節操。
周經雖然也是世家子,可這並不能保證他是懷著善意而來的,除了世家子外,他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就是晉黨中的一員。
比起家大業大的江南士人,晉黨中人更像是純粹的商人。前者經商是傳統,不過卻是當做副業來經營的,而後者則更像是為了能更好的經商才做官的,所以很有一種市儈氣,王藜一向是很看不慣的。
只是晉黨一向低調,除了對自己的地盤捂得牢,很少會向外面伸手,所以跟江南人也沒什麼衝突,等謝宏橫空出世之後,雙方陣營中甚至也都有了結盟的呼聲,雖然至今還未能成事,不過雙方的關係卻由原本的潛在競爭者變成潛在的盟友。
可是,王藜卻從來沒跟周經打過交道,對方突然跑來打招呼,也不由得他不警惕。
“周尚書,聽說禮部最近正在籌劃著邀藩王入京,如今進度如何?
其中可有干礙?”心裡轉了很多念頭,實際上只是一瞬間,王黎馬上就找到了一個照人關注,
卻不會引起麻煩的話題。
“這些事都是王shì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