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曾錚說自己做好了防備措施,最後謝宏也只能作罷,在心裡暗下決心,等到了京城,一定要規範工場、實驗室的制度,堅決制止這種行為。
“那倒沒有,只是向曾先生請益而已,謝大人您也知道,曾先生平時可是很少閒下來的。”
謝宏點點頭,這才放心,忙歸忙,可現在是在路上,即便有再好的防震措施,若是還在搞實驗,那就太危險了。
“小人冒昧,有事想請教大人。”從見了謝宏,郭師傅臉上就有猶疑之色,對答了幾句之後,他終於鼓起了勇氣,吞吞吐吐的開了口。
謝宏微笑著說道:“郭師傅,都說了不用這麼客氣,以後謝某還要仰仗各位呢。”
他不喜歡對方這種畢恭畢敬的態度,他始終認為,想要在技藝上精進,還是需要自信心的,總是畏畏縮縮的可不行。不過謝宏也知道,對方這種自卑的心理是長期以來養成的,想要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見謝宏態度和藹,郭師傅更加安心,說話也流利了許多:“大人,日前大人說過,要成立的工場有製作火藥硝石的化學部,可還有其他門道麼?”
“呃,郭師傅是鐵匠吧?工場自然也有冶金部,等到了京城,安頓下來之後,謝某會介紹一位這方面的大師給眾位。”
這位大師自然就是董平,謝宏已經跟董平商量好了,等他在京城站穩腳跟後,董平就來京城匯合。現在卻是不行,京城情況未明,還需要董家莊的後勤支援呢,所以,與其倉促的搬遷,還不如先保留著董家莊這個鍛造基地更好。
“其實小人是想請問大人,這馬車的奧妙。”郭師傅臉上微紅,赧然道:“大人當日不是說入了工場之後,很多技藝都可以相互傳授麼……所以,小人看著這馬車走在崎嶇小路上,卻是如履平地,絲毫不見顛簸,這才冒昧發問,若有不合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郭師傅,你對這些機巧手藝也感興趣?”謝宏很好奇,這個時代的鐵匠似乎都不太喜歡做精巧的東西,董平那種純粹是異類,只要跟鋼鐵有關技藝他都感興趣。
“其實小人……”郭師傅先是有點遲疑,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道:“小人不擅冶煉,而是長於製作精巧之物,當日聽聞那鋼琴乃是公子所制,小人就有心向公子學藝,只是公子一直貴人事忙,直到今天才得見。”
他的回答出乎了謝宏的意料,心道:莫非這人也是個有心的,認為自己長於製作,所以想借機攀附?對謝宏來說,只要有本事,有心機倒沒什麼,江彬也是個有心機的,謝宏用起來就很順手。
謝宏似笑非笑的問道:“既然如此,郭師傅原本為何又不從事製作呢?當日謝某也曾見過京中來的幾位名匠,以謝某觀之,似乎製作精巧之物的幾位地位要高於鐵匠啊。”
京城來的那幾位,謝宏觀察得很仔細,除了那個姓盧的鐵匠,其餘幾人的氣派都遠遠超過他見過的其他匠人,更別提他從張總兵手裡買來的這幾個了。所以才有此一問,也想著藉機看看郭鐵匠的反應,然後決定這人是否可用。
“大人有所不知……”
答話的卻不是郭鐵匠,而是另外一人,謝宏抬眼一看,這才注意到,過來見禮的幾個都是鐵匠或者木匠,其餘幾個想來是都跑到曾錚那裡去了。
當日招募了這些人之後,謝宏就忙著回京的事去了,也沒來得及跟他們交待清楚,其實有關於未來的工場,謝宏也只有個構想罷了,細節麼,他還沒想好。不過有一點謝宏卻是說的明白,那就是技藝越高的人,能享受到的各種待遇一定越高。
所以,那些原本就是製造火藥的,馬上就到曾錚那裡去了,畢竟曾錚的手藝大夥兒都見過,又是謝宏指認的領頭人。
簡單的接觸之後,眾人更是心服口服,對他們來說,曾錚簡直就是魯班再世,隨口教授大家的那些理論更是神妙無方。可偏偏的,曾錚卻對謝宏的本事更加推崇,於是,去曾錚那裡求師的把這話傳回來,在眾工匠眼中謝宏的形象也就愈發高深莫測了。
這些人卑微的久了,雖然心裡熱切,可一時間還真就沒人敢尋謝宏說話,一方面是謝宏委實太忙;另一方面,一行人離開宣府的時候,那盛大的場面深深的震撼了這些工匠,讓他們更加感受到了身份的差距,對方可是皇上身邊的人。
好在這些人當中有個郭鐵匠,這人在軍中的時候,就是個心思多的,不過當時他身份在那裡,就算有再多的心思也沒用,最終也不過是打探點訊息罷了。
今天卻是他膽子大,領著頭上前跟謝宏答話,眾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