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權勢在手,這點小事解釋起來還不簡單?
可唐寅的投靠卻是不合,他不是藉著謝宏的權勢出仕朝廷,而是受聘於那個挑戰儒家地位的書院!雖然常春藤書院說是不限學科,也可以在其中研究儒家學問,可是儒家是何等神聖的學問,豈能與那些小
道並列而言?
別說是什麼客座教授就算只是在那書院裡面唸書,都是對聖賢們的一種玷辱。尋常的鄉人俗fù送子弟去唸書還可以暫且諒解,一群愚民,曉得什麼事理?可唐寅這樣一個有才子之稱的唸書人竟然入了書院這不是在士人們的臉上狠狠抽了一記嗎?
“斯文敗婁!”
“狼子野心!”
諸如此類的稱號鋪天蓋地的由士林中傳來出來,盡數指向了唐寅。
很多人援引了當日的洩題案想以此說明唐寅的不堪。
可他們卻沒有去想,若不是有這麼一件事在先,唐寅會不會有今天的舉動呢?固然,他們不會去想的,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覺悟,哪怕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你也只能忍著。
忍著忍著也就過去了,朝廷又沒有命令你終生不克不及出仕,至於李大學士,他都已經六十多歲了,只要忍他二三十年,怎麼也能有出頭之日啊,你怎麼能誤入歧途呢?
固然,事不關己,也沒人會替唐寅考慮,這幾十年到底等不等得起。他們都認準了死理,就算是被士人階層拋棄的犧牲品,也應該遠遠凌駕與其他階層之上,否則,又怎麼體現士人的高貴呢?
也有訊息靈通的,列舉了唐寅在蘇州的各種狼狽,諸如老婆跑路,生活落魄,賣字畫為生等等,以此來證明他的〖道〗德廢弛,非是一日半日了,而是在日常生活中就是如此。
行事最jī烈的莫過於禮部右shì郎粱儲了。他在翰林院任職的時候,曾經主持學政,出任會試同考官或鄉試妻考,唐伯虎高中解元的那次鄉試,他就是主考。
依照這個時代的慣例,兩人就有了師生的名分,若是唐伯虎順利登上朝堂,粱儲嚴不得也會照拂一二,以作日後的心腹,究竟�結果師生關係已經足夠緊密了。
不過,唐伯虎卻沒這個好命,還沒出仕就捲入了一個大漩渦之中,粱儲深悉明哲保身之道,自然不會為了一個門生去惹禍上身,雖未聲言,可是實際上卻和唐伯虎劃清了干係。
當日不過是怕麻煩,而今次唐伯虎惹下的可是天大的亂子,粱儲自然馬上就做出了反應,嚴正宣告與唐伯虎劃清干係,並且警告這個舊日的門生:若是不及早回頭,m途知返,日後勢必視同仇寇,絕不容情。
前次怕惹麻煩,自是悄聲無息,可這一次,粱儲的大義滅親卻贏得了士林中的一片讚譽之聲,為其搖旗助威者甚眾,都說粱shì郎申明大義,正氣凜然。
可無論他們怎麼折騰,落在明白人的眼中,也不過是被狠狠抽了一記耳光後的惱羞成怒罷了,越是上躥下跳,就越是說明這記耳光很疼,並且被打到了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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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如魚得水,如虎添翼
一記耳光拍在了士大夫們的臉上,打得對方涕淚橫流,謝宏卻沒有相應的欣喜。''
外間的口誅筆伐一度讓他有些擔憂,生怕剛羅到的大才子心理狀態出問題,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樣豁達的心胸,或者是正德那樣的沒心沒肺的,對尋常人來,千夫所指足以讓人精神錯亂了。
不過,事實證明,謝宏多慮了,唐伯虎的抗壓能力之強,就算不如正德,也相去不遠,他每日裡依然是行若無事的樣子,就好像外面的書人都在對他歌功頌德一般。
最初的時候,謝宏本還以為他是在強撐,頗花了些心思去開導他,可兩人深談了一番之後,謝宏就明白了,唐伯虎是真的不在意,他的性子原本就有幾分灑脫,再加上過去的經歷,讓他對世情早就有了以為深刻的認知。
當日那樁冤案,那時唐伯虎身在局中,閱歷也不足,懵懵懂懂的就倒了黴,可這些年來每每回想,其中的脈絡也是漸漸清晰了起來,他哪還不知道自己是遭了無妄之災?
而那時京城中也是流言四起,很多衛道士都對他進行了。誅筆伐,考試竊題,這可是書人的大再點,不管內情如何,該罵的是一定要罵的,不罵的話,誰知道是不是籌算跟莠民同流合汙?
料想到了其中的內情,唐伯虎自然不會對士林輿論的喧囂太過在意,除那些別有用心的,大大都人也不過是跟風罷了。
而經過了當初的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