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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聽別人的了。”

他的眼睛有些迷茫,似乎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這些事情就發生了,去年他們四個還好好的待在宿舍裡住著,現在已經搬出去了兩個,老三也是經常出去,宿舍時常冷清的很。

林傲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走,看我頭髮這麼長了,陪我一起去剪一下,然後請我吃飯,我可沒錢了。”

他多少能猜到一點兒老二的心情,平時一直持續的事情慢慢的就變了,等發現的時候難免有點兒不適應,正常!

老二點點頭,上次林傲走之前請他們吃了一頓,而且走了這麼久,身上也確實沒錢,如果不是有他在,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太陽已經落了下去,天邊紅彤彤的一片,擦肩而過的人行色匆匆,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漸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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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入戶,夜涼如水。

李崇涵點了一盞燭火在營帳裡坐著,面前撲著一張乾乾淨淨的宣紙。

抬頭看了一眼,燭光有些暗了,再也沒有人,替他剪去了。毛筆已經在手邊放好,硯是自己磨的,沒有熟悉的感覺,站起身拿了剪子剪去了燒成黑色的線,又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他寫字一貫很快,紙張一張張掀過去,墨色氤氳。

林傲:

你走後沒多久,就下了一場大雨,天氣涼了下來。第二天,孟宏岸就死了。

那日我軍又是大勝,他是死在,回來的路上,我沒有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我爹帶他回來的時候,我去看他了,藍色的衣服上全部都是紅色的血跡,臉色比往常還要白一點兒,手冷冷的沒有溫度,就跟他活著的時候一樣。

他剛死,鉞合計程車兵就重新選出來了一個將領,是一個叫做孟連的,他原本是孟宏岸的一個手下,他不讓我們動孟宏岸,這仗,也就打不下去了,文大哥說他不會為難於我們,只要我們現在撤兵,他就去向皇上求情,饒我們一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想事情還是這麼簡單。

第三天的時候,鉞合的五皇子就過來了,他在孟宏岸的屍體邊呆了很久,本來,我們已經打算埋了他的。

大夫查過了,他身上的毒早就已經入了骨髓了,一直是靠著喝藥吊著一條命,但是他竟然一直沒有告訴我們,一直在打仗,你說,瞞的太深,我一直對其他事情沒有太放在心上,竟也不曾發現,真是,不知如何說起。

五皇子守了他一天一夜,最後只是給了一句他們不會再攻打誠文了,就把人帶走了,走之前,已經燒成了一罈骨灰了,天氣太熱,屍體不能一直放著。我瞧著,真是,就跟雯童那時候一樣,現下我爹的兵力跟誠文朝廷相差太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也變成這樣了,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見你一面。我聽說,孟宏岸死的時候,嘴裡呢喃的是那個五皇子的名字,說自己已經盡了全力,實在是無法再怎樣。

我爹唏噓著講給我聽,緊接著就是不停地嘆氣,我們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再也沒有了回頭的餘地。

林傲,王痕在那件事之後,再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打仗的時候,他們就安排了兵士在我身邊,保護我。當年我讀了書,沒有習武,看來真的錯了,人在少年時期總愛貪圖享樂,等到後悔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怪只怪,這種事情,只有等後悔的時候才能體會過來,徒留空嘆罷了。

我爹已經休養了好幾天,這幾天一直在練兵,我沒讀過兵書,連紙上談兵這種事情也做不來,除了偶爾看看書之外,其他的時間都用來想念你了,若是你看到這封信,一定會高興。明天就又要去打了,準備充足,兵馬太少,情況危險,只這幾個詞罷了,沒有什麼。

永別也算不上,等你哪日過來,我們一起拿出來看看,權當作一場笑話,也倒是挺不錯。

林傲……

又寫下這兩個字,接下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只能怔怔地拿著筆,墨水滴在紙上,這名字變得模糊不清,就像是隔著東西望人,瞧不明白,看不真切。

無論如何,也就只能是這樣了,想的太多,也只能是無濟於事。他吹滅了燭火,輕輕地往外走,明天一場打仗,願所有士兵都能做個好夢,好能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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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是在三天之後,今天天氣不錯,林傲好不容易穿上了單衣服,頭髮也剪短了許多,露出額頭來,更顯得精神勃發,睡了一夜之後,身體更是好了很多,現在已經跟以前沒有差多少了。走到教室裡,碰到了同班同學,都詫異著跟他打招呼,有些疲憊的應了,走到老二給佔的座位那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