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累。歇一會兒,好嗎?”我把臉側放在他的臂彎裡,左手在他的背上撫摸。突然我摸到一種粘粘的東西,我還以為是Jing液,便湊到月光下一看,竟然是血。我以為是我流了血,可又一想,不對呀!我沒有感覺到疼痛呀!而且,這不是第一次呀!就是我的,怎麼會在他的背上呢?我爬起來在他背上找,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平靜地說:“是剛才我們摔倒時,沙子裡的貝殼刺的。沒關係,我自己知道,傷口很淺。馬上就好。”我看到了,在他靠近腰的位置,有一小塊傷口,傷口是很小,但我感覺並不象他說的那樣,傷口可能比較深,因為血一直在流。我急了:“快點呀!一直在流血,去醫院縫一下吧,不然傷口會發炎的,還要感染破傷風呢。”他沒有和我犟,坐起身來,我幫他穿衣服,他輕輕的,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還不如現在死了呢。”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清楚了,我問他:“霆,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說這種話?”他轉過身來,用手握住我的肩膀:“死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在和你最高潮和幸福的瞬間死去,我對死亡的恐懼就沒有了。這樣多好。宇,我們要是能永遠在一起多好……”
“行啦!現在浪什麼漫呀!快走吧,去醫院。我知道你的心情。走吧。”我顧不上聽他的表白,拉起他就往公路方向走。我們來到公路邊上,我一直關切地問他:“還好吧?沒事吧?”他笑著說:“什麼大不了的呀!一點點小傷口,緊張什麼!自己嚇唬自己。”終於有計程車經過,我們上了車,直奔最近的醫院。到了醫院,我們掛了急診,一個年輕的女醫生和兩個護士,接待了我們。這時他的背上的血已經把外衣溼透了一大片。醫生讓我在外面等,說要無菌處理。當著這麼多人,我不能表現什麼。只能用眼神安慰他,然後在走廊上等。
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護士開了門,讓我進去。我進去一看,另一個護士正在收拾東西,把被血浸透的一大堆棉球扔到垃圾桶裡。醫生在桌上寫著什麼東西。而他故作輕鬆,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東張西望。看見我進來了,笑嘻嘻的拉住我的手:“把你嚇壞了吧?沒事了,這下你放心了?”醫生頭也沒抬:“沒事了,只縫了兩針,傷口還好,不大。就是不乾淨,我們已經徹底洗過了。破傷風疫苗已經打過了。回去,明天不要讓傷口見水。後天就會好的。”醫院特有的刺眼的白色燈光和嗆人的藥水味,把我的心情弄得好沮喪,要不是他臉上的笑容讓我還能體會到生活的氣息,我簡直要把面無表情的醫生、護士和周圍的慘白環境與墳墓聯絡起來。我們都不再掩飾什麼情緒,默默地注視著對方,我好想和普通的情侶一樣,上去吻吻他,但是我還是沒有做什麼。“我已經交了費。”我跟他說。我們彼此牽著手,默默的走出醫院,打計程車車回到酒店。
晚上,我們相擁入眠,只是那樣相互擁抱著,各自想著心事,一夜無語。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晚,是被對方公司的電話吵醒的。我感覺頭很痛,也就沒什麼心情去談判,於是我推託身體不舒服,免掉了一場麻煩。我接電話的時候,他一直趴在我身上,有些失神。我知道,他是羨慕我的處境。我說:“起床了,我今天不去那邊公司,好好和你玩兒一天。先起床,我和餐廳要早餐,馬上就會送來的。吃完飯,我有正經事和你談。”
他聽說我有正經事,便一點笑容也沒有了,默默地穿起衣服。他背對著我穿鞋子的時候,我終於忍耐不住,從窗戶邊上,重新跪到床邊上,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輕輕地摸了摸貼在他背上的紗布:“霆,你疼嗎?”他一聲不吭,連理都沒有理我。繼續著他自己的事情。我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知道他肯定是多想了,於是乾脆把他抱在懷裡,讓他體會到我真實的存在。這時,他才好象緩過勁兒來,長出一口氣:“我以為今天就是我們的結束呢。我沒猜對,是嗎?”他終於看我了。
我心裡一陣痛楚,因為他的一句話,我好像一下明白了,做MB的人,內心多麼痛苦。好像曾經一個MB被他動情去愛的人拋棄後,在東單公園裡喊出的:“反正我無所謂了,不就那麼回事嗎?我們就不能有情感,有情感就會受傷。最後誰會把我們當回事呀?跟破鞋一樣!你就算再紅,還不是有完蛋的一天?都是讓人玩兒完就扔,扔了撿起來再玩兒,你愛我?哼哼!一天聽八遍。說愛我的人還多著呢。不稀罕你這一個!”可這樣的表白,不正是他曾經愛戀對方很深而又無可奈何的嘆息嗎?不,更準確地說,是吶喊!
我心裡好難受,輕輕的撩撥著他的頭髮:“霆,別這樣。你昨天晚上還對我那麼瞭解,那麼有自信,今天這是怎麼了?”我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