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什麼女人最漂亮、什麼流行歌曲好聽、什麼地方消費最划算之外,就只有他們百說不厭的葷段子了。也許是我沒來對場合,這裡不是他們展現才藝的地方;也許真的是公平的上天從來沒有把美貌和智慧同時降臨在一個人身上。即使真的有才貌雙全的人,也一定會“天年不永”地夭折。模特先天所具備的身體條件實在是讓人羨慕,這些男孩子裡,最矮的也有一米八左右,高的有一米九多。我這個“小個子”的出現自然就成了大家矚目的焦點。顯然,我不是來參加集訓的,但是從性別和年齡上,大家沒有辦法給我的身份和目的做出最準確的判斷。我見到了和小健同來的四個同事。在這裡,最早到來的就是他們,其次是外國的模特們,最晚來的才是廣州和深圳的。這在今後的排練中幾乎成了慣例。廣州和深圳的模特條件跟內地差不多,但是卻多了很多驕橫跋扈的毛病,感染了一種“港臺文藝圈”盛氣凌人的通病。
強烈的陽光終於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照射到房間的木頭地板上,泛起很柔和而又漂亮的反光。小健在這一大群模特之中,生活中身高的優勢就變得微不足道、甚至成了“小個子”。但是小健曾經作過軍人的那種充滿陽剛之美的味道,和特殊的堅毅氣質使他很突出。除了模特之外,來了很多人,在說了一大套客套話之後,有一個自稱是導演和藝術監督的中年人,很早就禿頂了,還留著長長的辮子和鬍子,戴著一副寬邊的眼鏡,穿了一身很肥大的西裝,操著湖北口音,講了一大堆總體構想和要求。中午時候,他們準備了工作餐,但是廣州和深圳的模特們都自視身份很高,沒有留下來吃工作餐的。小健也陪著我到外面吃東西。下午就投入了訓練。他們的訓練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什麼基礎的舞蹈動作之後,來回走動。尤其是男模,要求自然而有個性,就不象女模們扭捏作態、搖曳生姿了。一切都是那麼平穩和中庸,甚至感染了外國的幾位模特。
沒有人過來問我是從哪兒來的,更沒有人管我、干涉我。我就坐在那排長椅的最裡面那個座位上,看著他們的訓練。直到下午的四點鐘,那個導演宣佈解散為止。小健建議我們去逛街,我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晚飯後,小健把我送回酒店,剛剛關上房門,小健就一把把我摟住。小健的雙臂很有力氣,胸膛也寬闊而結實,特別容易讓人產生依賴感,尤其是我這樣的人。小健把我的臉貼在他的脖子上,這樣我就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用很急促的喘息問我:“我問你在深圳住幾天,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過年?”過年這個詞刺激了我過敏的神經,讓我馬上想起霆,從來沒有跟我在一起過年。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健,但是總要回答:“不是的,住酒店太貴了,你也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我就不住太長時間了。陪你玩兒幾天,我先回北京。等你們演出結束了,要回老家的時候,我再來。”小健用臉貼住我的臉,我才發現,小健的臉滾燙。小健說:“我要是不想讓你走,就想讓你陪著我呢?”我沉默了,我知道我無法回答他。如果我說我留下,那本來就是在騙他,我不願意。如果我說我要走,小健一定會快樂不起來,我也不願意。所以我沉默了。
小健解嘲似的笑了:“算了,我不難為你,有事你先回北京吧。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來看我的演出,我會給你留票的。無論如何,我等你來。”我開始脫掉厚重的外套:“我知道了,不過我會住幾天再走。可是你不怕人家懷疑我們的關係嘛?你們這個圈子,最怕的應該是被別人傳閒話吧?一旦被傳閒話,事業就要受影響了。”小健滿不在乎的表情:“哼!我不在乎。況且說,誰傳我的閒話啊?我的同事?還是今天場子裡那些人?別看著他們光鮮,打聽打聽,誰屁股底下也不乾淨。女人漂亮了,男人順眼了,盯著你的人也就多了去了。誰那點事兒也拿不到桌面上來說。記者和媒體呢?咱們還不夠那個檔次,引不起人家的注意。誰有閒工夫傳我的閒話啊?在這個圈子裡,我也是個小人物。”小健趟在靠窗戶的一張床上,身體靠在服務員摺好的被子上,把四肢完全伸展開來。小健的身材真的很迷人。在一般人裡,一米八三的個子不算低了,小健身材的比例又很特殊,典型的四肢長,細腰寬肩膀。再加上在部隊鍛鍊的底子和平時很刻意的鍛鍊,使他的形體看上去確實無可挑剔。
當然,最迷人的還是小健的臉。稜角分明,面板是很健康的那種淺棕色,鼻唇溝的深淺正好,兩邊的鬍鬚颳得很乾淨,泛出淡淡的青色。那兩條特殊的眉毛和總是略帶倦意的單眼皮大眼睛。還有那種僅僅屬於成功男人才有的特殊的微笑,淺淺地掛在嘴角,自信而低調。小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