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行軍帳內不是藏有什麼重寶,也不是放了什麼機密,而是住著一個人。
這時,進帳的曹植二人卻是吸引了行軍帳內那人的目光,當那人回過身來的時候,曹植卻是連忙打量此人。但見其年約三十左右,不修篇幅,臉容憔悴,目光還有些呆滯。感受到曹植投來不解的目光,郭嘉朗聲笑道:“曹將軍,別來無恙乎?”
“曹將軍?”聽到郭嘉的稱呼,曹植心中更加奇怪了。雖然曹植來到漢末之後一直都是呆在家中,但家族裡的人基本都認識,卻是沒有見過曹氏宗族內有這麼一人。而且看外面士卒的架勢,怎麼看都不似是來保護此人,更像是軟禁。
就在曹植不解之時,那邊被稱為曹將軍的人卻是向郭嘉抱了抱拳,神情憔悴地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知郭先生這次來尋豹所為何事,如若要豹聯絡內應,就免了。豹的兄弟只有一個,已然被糜芳那賊子殺了,再也幫不了你們!”說到糜芳之時,此人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同時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活剮了糜芳一般。
而聽到此人之言,曹植總算清楚此人身份了,正是被夏侯淵所擒,曹營內唯一的高階將領俘虜――曹豹!
郭嘉並沒有說話,只是拉著曹植在帳中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而後指了指曹植說道:“這是四公子。”
能被郭嘉都稱之為公子,那自然是曹操的兒子了。如若在平時,曹豹見到曹植此等小屁孩自然不屑一顧,然而現在人在屋簷下,也只能收起自己得傲氣,向著曹植抱拳道:“曹豹見過四公子。”
這種情況下,曹豹不自稱敗軍之將,反而自稱姓名,可見其極重麵皮。不過曹植也不在意,曹豹此人除了在徐州有些家族力量之外,能力不足道哉。而想到曹豹的家世,曹植也開始隱隱猜到,郭嘉來此的用意了。
果然,郭嘉等曹豹和曹植見完禮之後,便笑道:“曹將軍,這次嘉來是有一事想曹將軍幫忙。”
曹豹輕嘆口氣,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說道:“曹某方才的話已經說得清楚,郭先生如若想讓曹某再聯絡內應,恕難從命!”
郭嘉並未著惱,淡淡笑道:“嘉並未想過要曹將軍再聯絡內應,曹將軍也是經驗老道之將,當明白同一計謀不可多用之理。”
曹豹眼眉一挑,沉聲問道:“那郭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郭嘉呵呵一笑,不知從哪裡又掏出那柄破羽扇來亂搖,看得一旁的曹植直翻白眼。而曹豹倒是沒有注意這些,一直都將注意力放在郭嘉身上。但見郭嘉亂搖一通之後,施施然地說道:“嘉這次來,其實不是要尋曹將軍,而是要尋曹家主的。”
“曹家主?”曹豹雖然不是特別聰明之人,但畢竟經驗老道,加上郭嘉說得如此明顯,立即便明白郭嘉的意思了。於是皺眉道:“不知郭先生要讓我曹家如何?”
郭嘉忽然探出左右,五根修長的手指在曹豹面前張開並揚了揚,而後說道:“我軍準備向陶恭祖討要五萬石糧草,想請曹家主協助。”
“哦?討要五萬石糧草?”曹豹唸叨了一會之後,忽然驚訝地問道:“徵東將軍不是準備攻下邳嗎,怎麼?”
郭嘉神色不變,還是保持那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我軍已經撤兵了,只不過想再向陶恭祖討要一些糧草罷了,別無他意。”
聽得郭嘉之言,曹豹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曹某怎麼說也是徐州兵曹,郭先生要曹某向州牧大人討要糧草,未免找錯人了。”
郭嘉哈哈一笑道:“所以嘉今天找的並非曹將軍,而是曹家主。令弟已然在之前大戰中死於糜芳之手,下邳曹家此時已經無人主事。若是曹家主不能及時回去,恐怕曹家不久就要除名。嘉相信曹家主是聰明人,為了曹家之命運,又為了令弟之仇,曹家主應該會做出適當的選擇!”說完郭嘉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瞥了曹豹一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曹豹十分清楚自己得處境,聽完郭嘉的話後,低頭沉默了一下,最後深吸口氣,抬起頭望著郭嘉,凝聲道:“那郭先生要曹某如何?”
郭嘉大笑道:“哈哈哈,曹家主果然是爽快之人。不過此事可能要委屈一下曹家主,嘉想借曹家主本人來向陶恭祖要糧!”
聽到郭嘉之言,曹豹臉色劇變,目露驚懼之色,慌張道:“你要殺我?”
曹豹的表現,讓曹植一陣鄙夷,如若郭嘉真要殺他,何須這麼多廢話。果然,郭嘉臉露微笑說道:“曹家主,如若嘉要殺你,又怎會與你說這麼多話。”
曹豹一想,也是道理,沉默了一陣便問道:“曹某乃是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