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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訓斥她兩句,雙眼落在螢幕上就拔不出來了:“看看,看看,他又斬殺了誰,峨眉楚劍南,老天,我要瘋狂了。現在請允許我對楚劍南大俠致以深深的哀悼,他曾經擊殺過許多為禍的黑暗生靈,一度是我的偶像,沒想到會在百花市以這樣的方式隕落。”

臺長在後面大發雷霆:“這都是什麼專業素養,新聞人首先不能在節目裡帶出個人情緒,像他們這樣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趕緊NG。”

助理慌忙攔住了他:“不行啊臺長,這可是現場直播,不能NG。你就讓他倆嚎吧,這種場面他倆要是心平氣和的解說,反而不像樣子了。”

“亂了亂了,這都什麼事兒。”臺長憤憤然。

比起陳小樂,臺長那點憤怒根本就不值一提。

陳小樂都快讓人給追死了,踩著滑板狼狽的飛行,天上地下,滿滿當當全都是追兵,他剛才使用血鑰,又耗費了不菲的元力,不敢再回頭殺人立威。

這一路逃亡,當真鬱悶到了極致。

跑又跑不脫,打有沒法打,他胸腔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洩,嘴唇都咬出了血。要知他駕馭滑板,也是要耗費元力的,這一路顛簸,精力已經有些萎靡,再強制飛行,一旦元力跟不上,就有可能從空中摔落下去。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見下面有一處茂密的叢林,心下一橫,便將飛天滑板落了下去,休息休息。追兵上來也沒法了,拼吧,拼掉一個不吃虧,拼掉兩個灑家賺一個!

此處叢林,多有參天大樹,枝繁葉茂,棲鳥眾多,地上生長著五顏六色不知名的野花,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不時有彩蝶忽閃著翅膀飛過,意趣橫生。

陳小樂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喃喃地說:“這裡作我的葬身之地,再合適不過了。”

他一邊運轉玄功,調息元力,一邊邁著閒散的步子,向著群徑通幽處前行。走了一會兒,耳中忽地傳來一陣簫聲。

這年頭,大家玩的是電子樂,吉他當道,鋼琴次之。像琵琶,瑤琴,簫,笛之類的樂器已經少有人玩了。但陳小樂是個例外。

樂媽除了打麻將玩撲克侃八卦,竟然還會吹簫。

【這個吹簫是木有歧義的,樂器,樂器。汗,為什麼連這都要解釋一下嘞,足見中華文字,博大精深。】樂媽的簫端得是出神入化,正所謂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作為她唯一的藝術才分,樂媽把她的技術毫無保留的教給了陳小樂。

幼年的陳小樂,是很孤僻的。那時的他還不能熟練開啟閉合天眼,一天到晚的見鬼,試想一個小孩子,每天眼前晃悠著各式各樣慘死的鬼魂,哪還有心思去和小夥伴們去玩耍。

第131章一曲悲簫

一直到初中,他都是孤單一人。寒山上,老樹下,一曲吹罷近黃昏,這幾乎是少年陳小樂唯一的樂趣。

後來,他漸漸的掌握了關閉天眼的竅門,身邊也有了常森陸庭這樣的好兄弟,簫就不怎麼吹了,珍藏在抽屜裡,當做一斷珍藏的記憶。

陳小樂絕想不到,在他人生最兇險,最緊要的關頭,居然會聽到一曲悲簫,恰似高漸離給荊軻送行一樣,風蕭蕭兮易水寒,樂哥一去兮不復還!

簫聲悽婉,如泣如訴,引人斷腸,陳小樂只聽了片刻,心境也隨著曲調而變得傷感起來。跟琴音比起來,簫聲天然帶著一股古樸蒼涼,吹簫人技巧高超,心懷愴然,聽來更是悲徹心扉。

樂媽曾對他說過,音樂存在的意義,是讓人從悲傷中找到希望,在狂喜中尋得寧靜。

可耳中的曲子,他感受不到一丁點希望,無窮無盡的絕望隨著簫聲,流水一樣蔓延而來,悲到極處,哀到了極處。

關鍵是,尼瑪灑家現在四面楚歌,被幾千個修者追殺,你丫吹得這麼淒涼,是什麼意思?

陳小樂是個非常隨性的人,聽到如此動人的簫聲,顧不得生死的事,務必先去找那吹簫之人見上一面。

他循聲尋去,走了多時,終於找到了簫聲的來源。

這人的形象一點也不意外,邋遢疏狂,穿了一件土黃色的襯衣,下身是一條很髒的仔褲,大概是買不著好腰帶,這貨竟然在腰上繫了一條領帶。腳上是一雙深藍色的拖鞋,腳丫子要是放盆裡洗洗,那一盆清水立刻能變成泥漿。

這人不修邊幅,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髮,鬍子拉碴的,刀削斧剁般稜角分明的臉上,長著一雙異常漂亮的大眼睛。這對眸子的形狀著實美妙,只是目光渾濁,茫然無光,並無一丁點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