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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巍地上前敬了鳳府眾人酒,便率著宮嬪們退下了。她們一走,氣氛便徹底活躍起來。

榮親王和安親王拉著曦展死灌,康親王看不見猶奮勇向前,被人扶著要去替大舅子擋酒,被榮親王和安親王合力按在座位上,說他胳膊肘往外拐,光顧著討好大舅子了。山陰公主先來灌了新婦三杯,又敬茉莉和曦雨,連鳳老夫人也吃了兩杯。皇室難得的大喜事,貴太妃和順淑太妃、端陽公主看著他們鬧,也說說笑笑、連吃了幾杯酒。雍德帝平日肅穆,也被敬了不少,他今晚似心情大悅,杯杯都喝了,酒水灑在錦袍上,皇帝也並沒讓出聲擾大夥兒的興致,悄沒聲地起身去換衣。

曦雨面飛紅霞、星眼微餳,忽覺下腹有不舒服,按著供奉教的規矩,左手在桌上輕叩了三下,向旁一伸,便有幾個宮娥上前扶她起來出去如廁。

如廁之處是德音殿偏殿內的一間小廳,裡面彩繡輝煌、擺設精雅,完全不像是廁所。小廳被隔斷成兩個空間,外間擺著坐榻、琺琅爐、金銀雙纏絲薰籠,一刻不停地燃著清爽的橘香。與內間隔斷之處籠著厚厚的帳幕,帳幕外又掛著一層珠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千金的睡房。

宮女們扶著曦雨進了小廳,清爽的橘子香氣讓曦雨精神一振,被佳釀薰染的神志也清醒了幾分。兩個宮娥上來,將她外面的大衣裳解下,簇擁著她往內間走。早有兩個宮女分站在珠簾兩旁,先打起珠簾,再挽起帳幕,最後撩開紗罩,一扇淡綠的大圓月屏風立在那裡,擋住了視線。

“姑娘,可要奴婢們服侍?”扶著曦雨的宮娥低聲問。

曦雨搖搖頭:“勞煩諸位姐姐。”

“不敢。”宮娥們行禮退到外面,依次放下了重重簾幕,內間寂靜無聲。

曦雨轉過圓月屏風,在後面解衣如廁畢,將衣裳草草整好,便有宮女在外探問。曦雨答應了,宮女們又撩開帳幕進來,將她扶出去安頓在坐榻上。

兩名宮女立刻走過來,一個手上捧著金盆,一個手上舉著托盤,在她腳邊跪下。侍立的大宮女立刻輕柔地捲起她的襖袖,褪下手上的玉鐲,曦雨臉暈眼澀,伸手在飄著花瓣的水中洗了,拿托盤上雪白的巾子擦了手,點起玉盒中一點牡丹霜,輕輕在手上抹勻。

薰籠中柑橘香氣四散,讓人越發覺得清新舒服。

“姑娘臉上酒氣衝得厲害,不如就在這兒稍稍將息,再回宴上也不遲。”大宮女替她將衣裳袖子捋平順,柔聲說道。

曦雨覺得腦子裡一陣迷糊,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既興奮又十分倦怠,模模糊糊點了點頭。

大宮女拿過一個大大的流蘇綢靠枕,讓曦雨斜靠在上面略微休息,又回身吩咐宮女們準備洗臉梳妝的用具。

曦雨合著眼,聽見大宮女低聲下令、宮女們腳步輕輕地來去,瑣碎卻不雜亂。柑橘香彌散在四周,本來提神醒腦的香氣此刻卻助長了酒意。曦雨意識沉沉,宮娥們的腳步聲、說話聲漸漸地消失。

一股冷銳的香氣突然□這一片溫和清新的柑橘香中,破開這富麗迷亂的氛圍,卻將曦雨從意識迷離推入到更深的幻境中。

雍德帝在曦雨身側坐下,垂首注目她面容,見大紅小襖領釦脫開,露出一段頸子,一雙手搭在臉側,秀長雙眉微微蹙起。

皇帝微笑,用大拇指輕輕扳過她面容,低頭罩住櫻唇長長一吻,親暱地親親她臉頰:“果然芳儷致致,教人愛煞。”又輕搖她:“阿雨。”

曦雨在大靠枕上蹭一蹭,並不醒來。

皇帝滿意地一笑,垂首對她低語、親吻,輕憐蜜愛,摩挲許久。

“姑娘快醒醒。”

曦雨揉揉眼睛,已有人扶她坐起來:“姑娘歇了有快一刻鐘,臉上酒紅褪去了些,快梳洗上殿罷。”

早有宮女捧過各色用具來,服侍曦雨洗臉整衣。

“這柑橘香倒別緻,怪好聞的。”曦雨突然說。

大宮女微笑:“奴婢們也覺得清新得緊。原本這裡是焚百合香的,但官家多次有詔,斥責奢靡無度。後宮自然要先奉詔令,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用普通香料配了風乾的柑橘皮,製成柑橘香焚在這裡,又儉省又好聞。”

曦雨點點頭,整好了妝扮,由宮娥們簇擁著回正殿去了。

這一晚,鳳府眾人皆醺然而歸,宮中賜下了許多賞賜,曦展和茉莉強撐著一一打點妥當了,才回房歇息。康親王、曦寧和曦雨是徹底醉了,各被服侍著安置。

第二天一早,曦展和茉莉夫妻兩個先起身到萱瑞堂請了安,服侍祖母洗臉梳頭,收拾整齊。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