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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稍稍軟和些?”

曦雨挑挑眉毛:“我已經夠軟和了,要不然就放著讓陛下自生自滅,何苦拿那麼多好藥給您用?用一點少一點的東西,我可沒那麼大方。”

“你真是又小氣又刁鑽。”雍德帝臉上好看了些,但還是瞪她。

曦雨根本不當一回事,站起身揮揮手:“隨您怎麼說,反正又不會少塊肉。臣女累了,跪安。”說著蹲了蹲身。

雍德帝狠狠地瞪她:“‘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曦雨撇嘴看他:“您說的是自個兒吧?”

雍德帝一噎,幾乎是惱羞成怒:“還不跪安?”

曦雨痛痛快快地施禮退下了,心中大爽。安親王也覺得大爽,一時間想大笑三聲,又憋得難受,只有雍德帝黑著一張臉看摺子,見了錯處不免發作了上折的大臣一番。

雲光殿外引了激沼水,水中浮著小小的蓮葉青萍,水汽摻在風中吹來,一股子涼爽。

宮燈照得明亮如白晝,天上群星之光如鑽石一般熠熠四射,服侍的宮女在殿外等候,見她出來,忙奉上一把團扇。曦雨接過,隨手輕搖,漫步下階,在水邊散步。

“姑娘,還是回吧。現下宮中不太平,一入了夜,不好在外頭走動。”宮女在身後輕聲提醒。

“姐姐說的是。”曦雨點點頭,轉身欲回,迎面碰上了從清涼殿過來的嬴淳碩。安親王把他送入宮中給皇帝侍疾,明著是侍疾,但哪真要他去服侍呢?暗地裡做人質罷了。畢竟皇帝一受傷,康王和安王手握重權,康王深得皇帝的信任,安王就不一樣了。嬴淳碩住在雲光殿後面的清涼殿偏殿,每日在御駕前奉湯藥伺候。

“世子。”曦雨對他行禮。

“鳳姑娘。”嬴淳碩對她回了半禮。“正要去向皇叔定省。”

“那就不打攪世子了。”曦雨向他頷首,往邊上退了兩步。

嬴淳碩向她拱拱手,順了順耳後的頭髮便走了。

奇怪,這個動作曦雨皺眉沉吟。

“姑娘。”身後的宮女小聲提醒她。

曦雨回過神,也不再去想,回偏殿歇息去。

不過兩日,雍德帝的情況便徹底穩定了,曦雨也可以出宮回家。

早有人駕了車在北宮門外等,曦雨上車,卻驚見本來應該躺在床上靜養的皇帝靠在裡面。

曦雨瞬間無語了。

雍德帝靠在馬車內的錦繡堆上,面色有些蒼白,一手護了腹部的傷口,一手指指對面:“愣著做甚麼?朕送你回去。”

曦雨皺眉:“陛下傷還沒好”

“不打緊,你的藥很有效,已開始收口了。”

曦雨在他對面坐下,靜靜地不說話。

雍德帝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馬車轔轔,車窗外的人聲漸漸多了起來,這是從肅穆的宮殿駛入了熱鬧的街道。外面有買花的聲音響起:“梔子花、白荷花、石榴花、丁香花、粉百合、白百合、紅玫瑰、黃月季”一口氣數了許多種。

雍德帝曲起手指,在車壁上輕敲敲,馬車就停下了,有人在車外低聲:“主子,奴才候命。”

“去買幾朵花來。”雍德帝吩咐。

車外須臾便送進了一小籃子,雍德帝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這奴才還挺機靈。”

曦雨瞥了一眼,見那一小籃子裡有半籃子都是石榴花,不禁抽了抽。石榴多子,石榴花都是給新媳婦戴的花

雍德帝伸手取了一簇丁香:“阿雨,朕給你簪上。”說著探身過來。

曦雨想躲,但看見他不經意間因動作壓著了腹部傷口所顯露出的一絲痛苦,還是沒有動。

雍德帝將那簇丁香插在她髮髻一側,又靠回去細細欣賞了一番,帶著些痴迷讚賞的眼光讓曦雨的虛榮心也稍稍高興了一下:“平日裡怎麼不多戴些呢?分明這般秀麗。”說著皇帝又拿了石榴花要給她戴。

曦雨忙躲開了,瞪回去一眼。

雍德帝一頓,將石榴花放回去,顯得有些失落。

他重靠回錦繡堆上,低聲:“鳳家和國師府欲為你議親,此事朕已知曉了,但朕絕不會讓這事成了的,公卿也罷平民也好,你說了哪一家,朕就抄了哪一家。”

曦雨臉上也不好看起來:“陛下,這不是明君所為。”

“朕連命都不要了,哪還顧得上名聲呢?”雍德帝笑笑,他氣度肅穆華貴,平日不苟言笑,笑起來卻很好看,但此時笑容中卻帶著說不出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