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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有成竹。

“林府回過信來,說後日來接你去,我遣幾個人來幫著似月給你收拾東西,缺什麼少什麼直接讓她們給你添。”茉莉繼續叮囑。

“知道啦。”

“多帶些錢過去,雖然只住幾天,但不免要打賞下人。”曦展補充。

“是去陪病人的,豔色的衣裳就別帶了,帶那些清淡素雅的去。但首飾不可少,少了是要犯忌諱的。”茉莉繼續補充。

“行了行了,你們派個知道規矩的來幫我就好,你一句我一句,還真不愧是夫妻呢!”曦雨打趣。

“都是為你好!”茉莉俏臉微紅,往曦雨臉上擰了一把:“貧嘴滑舌!”

後日很快就到了,林府派了車馬並下人來接,曦雨帶著似月和眾人告別,瀟灑地上車去林府。曦展本還很是擔憂,林府的關係複雜,生怕曦雨在那裡吃虧受委屈,再轉念一想,以阿雨的本事,只要她不想,絕沒有人能給她苦頭吃,便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啞然一笑,攬著嬌妻回房卿卿我我去了。

林大學士,名林耘霰,是先帝年間的狀元郎。“大學士”一職頗為清貴,在開國初期,大學士們起著丞相的作用,為皇帝制定基本的國策,教導皇族子弟,是皇帝經常垂詢國事的近臣。隨著制度的完備,“大學士”的實權漸漸架空,成了非常清貴但並沒有什麼權力的官職。但是,這一官職的授予條件還是非常嚴格的,只有科考出身、才德俱備、資歷完美、深受皇帝信任的文官,才可以被授予“大學士”的稱號。並且,只有大學士才有資格教導皇子、主持修撰官方大型書籍,在開科的時候,主考官也優先從大學士中挑選。林耘霰如今不過四十多歲,便已是文華殿大學士,他與端陽公府是同宗,雖然已出了五服,但依舊沾親帶故。平日裡負責教導安親王世子嬴淳碩功課,深受皇室優待。

曦雨坐在馬車裡,託著下巴,仔仔細細地在腦海中複習了一遍府里老嬤嬤教過的禮節。根據哥哥的描述,塗山郡君必定非常重視禮儀,一舉一動都合乎大家閨秀的行為規範,才會合她的意。嘛,就當作是禮儀訓練好了,曦雨撇撇嘴。

馬車緩緩停下,曦雨聽見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腳步聲,似是一大群人圍了上來。接著車簾被打起,一個圓臉慈眉的半老婦人笑著施禮:“給姑娘請安,郡君正等著姑娘來吶。”

曦雨使個眼色,似月身形一晃已經下了馬車,扶住婦人:“嬤嬤有年紀,快不必行禮了。”

“好俊的身手。”老婦人驚訝中帶著讚許地看似月一眼,伸出一隻手:“老奴扶姑娘下車。”

曦雨知道這婦人必定是塗山郡君跟前第一得意的徐嬤嬤,她年輕時是塗山郡君祖母的小丫鬟,就是她帶著那位可憐的小舅公去認祖歸宗,後來就留在了國師府,小舅公逝去後,就繼續侍奉塗山郡君。最後又作為陪房,跟著塗山郡君嫁到了學士府。她服侍這三代人幾十年,忠心耿耿,也得到了主子的看重和信任,算得上是學士府中半個主子了。

曦雨伸手輕搭上徐嬤嬤的手,踏著腳凳從馬車上下來。徐嬤嬤跟著郡君這麼多年,雙眼極毒,先瞧見曦雨搭上來的手上只戴玉環沒戴金鐲,便先有了幾分滿意;再看曦雨穿著錦緞正裝,卻不是大紅、正紅而是蜜合顏色,就再讚許了幾分;最後再看曦雨頭上梳著偏髻,也沒有用大鳳釵,而是小小的一支點翠流雲簪,再點綴了幾朵珠花,綁了串珠的頭繩,既不顯得素淨也不張揚,得體大方,心中對這位姑娘的第一印象登時有八分好:“今兒是初次見著,老奴給姑娘請安了。”說著便把雙手搭在左膝上,右腿往後半跪下,行初見的大禮。

似月欲待去扶,卻被曦雨一個眼色止住,待徐嬤嬤行了禮起來,曦雨才拉住徐嬤嬤的手微笑:“方才已止住過一回,這次是頭回見面,您年紀又大,又是服侍郡君多年的人。我原不想受這個禮,但又怕壞了上下規矩,因此勉強受了,只此一次,嬤嬤若再有這樣的大禮,我就受不起了。”

徐嬤嬤聽了暗暗點頭,這位小姐雖然在外面養大,卻有規有距,既不失小姐的身份又顯出敬老憫卑,果然不能慢待:“姑娘賞臉,是老奴的福分。方才老奴也沒看清楚,如今在太陽下細瞧,姑娘真有幾分蕙姑奶奶的品格。冉姑娘老奴也是見過幾次的,您倒比她更出眾了。”她口中的“蕙姑奶奶”便是鳳老夫人塗山蕙,“冉姑娘”是曦雨的母親鳳君冉。

曦雨掩口笑:“這話要是讓母親聽見,可是不依的。”又說:“還是先去拜見郡君為上。”

徐嬤嬤忙說:“是。”又轉頭向等在一邊的丫鬟媳婦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