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怡注意到許宣的視線落在她的手指上,也覺得有些氣悶,她當時怎麼會被這人一段假告白就暈乎乎地信以為真,讓他把扳指套到自己的手上去了
桌子上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宋雅怡和許宣在私底下的竊竊私語,倒是劉羽眼尖,在宋雅怡取餐巾紙的瞬間留意到了宋雅怡拇指上的那枚羊脂玉扳指,頓時就驚愕不已,她本以為宋雅怡和許宣不過是戀愛關係,但是現在看來,這兩個人早就已經定好終身了,不然以許家的家規祖訓,許宣不可能輕易將那玉扳指拿出來。
「宣表哥,你這地下工作做得太隱蔽了,你這樣隱瞞軍情不上報,當心我告訴奶奶和我爸!」劉羽翹起了鼻子衝著許宣擠眉弄眼。
許宣倒是沒有什麼,宋雅怡的面色卻帶著一絲尷尬和緊張。劉羽是許宣的表妹,又是劉首長的孫女,許宣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劉首長是帝都軍區的司令,他兒子是總書記,這中間的錯綜複雜的關係讓宋雅怡感到心緒複雜。
她之前就想過許宣是大家族出身,但是從未想過他與紅色家族會有什麼瓜葛。甚至他的身份比常青更有過之而無不及。許家就已經算是很大的家族了,沒有想到還會牽扯出一個紅色劉家來。
宋雅怡沒有和紅色家庭打過交道,對於劉家並不算很瞭解,加上她又是離過婚的女人,所以難免會有所擔心,如果劉家人不願意接受她,她與許宣的感情,是繼續還是放棄
她在面對賭石古玩的時候那般自信強勢,可是對於婚姻,總是缺少了一種底氣。也許是因為一朝被蛇咬的關係,總覺得她不再如第一次與陳明華戀愛時那般勇敢了。既渴望有完美的愛情,又怕付出得多了又受到傷害,所以甘願做一隻蝸牛,縮在殼裡遲遲不肯伸出頭來。
大概是察覺到了宋雅怡的緊張和猶豫,許宣的大手悄悄從桌底伸過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感受到許宣手掌那熟悉的溫熱與粗糙,宋雅怡的心竟然奇異地平和了下來。她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她宋雅怡什麼時候成了膽小鬼了既然選擇了,退縮不是她的風格。
吃過飯,邢嬌嬌和李航最先離開了蘇家,常青多喝了兩盅,由劉羽開車帶走了。剩下的幾人可沒有忘記之前蘇老答應要贈送墨寶一事,宋雅怡一邊給蘇老敬酒一邊拐彎抹角地催促,似乎生怕蘇老會賴帳一般。惹得在場的幾個老頭都禁不住哈哈大笑,尤其是劉首長,點著宋雅怡的腦袋似責備又似讚賞地笑道:「老蘇,這丫頭實在太過分,老壽星還沒有喝夠,她這就逼著壽星工作,還不依不饒呢。」
蘇老倒是很喜歡宋雅怡這直爽性子,笑著擺手,招呼保姆去準備筆墨。喝了酒再作詩當然是文思泉湧,龍飛鳳舞的一首題詞寫完,在場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叫好。
一直鬧騰到差不多九點才結束,老人家熬不住要睡,壽宴才散。劉首長走到門口忽然回過頭來,看著宋雅怡笑道:「宋丫頭,明天老頭子正好得閒,你跟宣小子中午到家裡來吃個便飯。」
說完也不等宋雅怡回復,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宋雅怡怔愣半晌才回過神來,劉老爺子這是要她去……見家長
「到底穿哪件」一大早,宋雅怡就將行箱中的幾套衣服都翻了出來,衝著許宣一個勁地詢問道。許宣面帶笑意,一臉溫柔地看著宋雅怡,笑道:「我已經說過了,隨便就行。再說你這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外公,我外婆我舅舅他們也都是普通人,他們很好說話的,你不用這麼緊張。」
宋雅怡禁不住朝著許宣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不緊張,她可記得當年她第一次見李玫蘭的時候,就是因為在餐桌上用餐的時候她用不慣刀叉,就被李玫蘭狠狠嘲弄了一番。那樣的經歷,對於她來說真的不是多愉快的記憶。
她既然決心要和許宣在一起,那就要盡心經營,就算是普通人還希望自家的孩子找的另一半更加優秀,更何況劉家這樣的家庭。宋雅怡在婚姻上已經多了一筆敗筆,如果不表現得精緻些,連她自己都過意不去。
宋雅怡不相信許宣所說的隨便一說,但是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在去了劉家見到許宣的外婆和舅舅舅母之後,卻發現一切似乎都脫離了她的預想。
劉首長家就住在一套普通的四合院裡,據許宣所說,在這條衚衕裡,住的都是些高幹家庭,低調得如同普通人一般。進了四合院,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在天井的葡萄架下擇菜,見到許宣和宋雅怡兩人進門,立即就站了起來,笑道:「許宣來了,這位就是宋小姐吧外頭冷,快進屋去坐吧,你姥姥姥爺都在家裡等著呢。」
許宣笑著點頭,衝著那婦人叫了一聲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