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孩子的情感表達才是最外放最真實的。

從朝雲殿出來，又往玉宸殿坐了一會兒，見徐阿琭懶懶的，勉強和我說了幾句話，在丹丹一直瞪視的目光下走了出來，閒逛了一會兒，天已快黑了，才回到昭暖殿。

門口站著墨香和槐香兩人，我遠遠看見感到奇怪，她們站在門口乾嘛？

第二十二章　夜坐　（3）

墨香和槐香見我走進了，忙迎了來上，“賀喜娘娘！”

我問：“何喜之有？”

墨香朝屋裡怒了努嘴，魚麗立即摻住我說：“別問了，是皇上來了，快進去接駕吧！”

什麼？他來了！今早才走，這時怎麼又來了！莫名地心裡有些緊張，進了殿，果然是孟昶，他跟前正站著荷香和聽香二人，我還未及行禮，便聽他道：“去了哪兒？這麼晚才回來！”

我道：“參見皇上。是去了賢妃娘娘那，又去了姐姐那，就耽擱地有點久了！”

“唔……去了賢妃那？”

“是啊！”

………………

殿裡一片安靜，太沉悶了這個氣氛，“皇上來了好些時候了嗎？用過膳了嗎？”孟昶笑著搖了搖頭。

我試探地問：“臣妾也沒，那……是在這兒用膳？”

孟昶還未及回答，聽香就道：“奴婢立即去傳膳！”見孟昶是預設了，聽香拉住荷香飛快地跑走。

孟昶道：“你要一直站著嗎？坐吧！”

我走過去坐下，他問：“嗓子好些了嗎？”我試著清了清嗓子，道：“好多了！”他道：“朕聽得竟忘記了時辰，你既然累了，為何不說？”我道：“皇上喜歡聽，我哪敢不唱啊！”復又笑道：“最後還不是沒得皇上允許就擅自睡著了嗎？”

他哈哈一笑，道：“那倒是！”

他似乎看出我有些緊張，故意說些輕鬆的話題，閒聊了幾句，晚飯送來了，有孟昶在，飯菜比平日豐盛了許多倍。

第一次與他一起用膳，感覺還真是有些奇怪，平日裡我吃飯昭暖殿裡都是嘻嘻哈哈的，今日又安靜了許多，不時說一些不冷不熱的笑話。我一直在想著為什麼他今晚會來，他又會留到什麼時候，還有些緊張害怕可能會發生的事，因此一頓飯我是吃的心不在焉。

魚麗命人撤了桌子。我瞧見聽香等幾人互相對視了幾眼，如果我猜的不錯，那眼中一定有著什麼算計，果然聽香大著膽子問：“皇上、娘娘，要準備沐浴嗎？”

“啊？”我聽了，差點驚地跳起來，忙鎮定下來，用眼神呵斥她不許再說話，聽香滿臉委屈地看著我。

我看向魚麗，她正無奈地看著我，表示無能為力。我再偷偷地去看孟昶，他正低頭撥弄著手指上的碧玉扳指，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們此時的眼神交流，可我怎麼覺得他眼睛裡隱隱地帶著笑意，他突然抬頭看向我，正對上我偷瞄他的眼睛，我一愣間，他笑了一下，向魚麗道：“你們出去吧！這裡不用人伺候了！”

魚麗看了我一眼，道：“是！”帶著聽香她們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我徹底緊張了，想叫住她們，卻又不敢。他站起身子，一步步向我走來，我身子竟僵硬地不能動了，他站在我面前，向我微笑，微微低下頭，道：“隨朕去坐坐吧！”

“坐坐？”我往後縮了縮，這個距離太近了，呼吸可聞，曖昧的氣息在此間瀰漫。

他笑了笑，站直身子，拉起了我，道：“是啊，不過是出去！”

“出去，去哪兒？”

他指了指我最喜歡的長窗，“去那兒？”我疑惑地看向他，“那兒？”

他點點頭，走到窗前，一躍而出，回頭向我招招手，我走過去，笑道：“要出去幹嘛不從殿門出去啊，好叫人隨時伺候著！”

“噓！”他做了個噓的動作，道：“小聲點，我們這叫偷溜出去，有沒有點驚險刺激？”

我看著他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傻了，沒想到他還有如此俏皮的一面，從這兒偷溜出去，是去幹什麼呢？他伸手來我拉我，我只得跟著他一起翻出了窗子，避開魚麗等人的耳目，遠離了昭暖殿。

他一路帶著我，像做賊似的，一路避開侍衛巡邏，以及隨時可能走過的宮女、太監。他一直拉著我的手，躍過重重阻礙，這一路的驚險刺激，倒真是難以名狀。

越走越偏僻，宮人們也越來越少了，也不需要躲避什麼人，我倆鬆了一口氣，相視一笑，我嘆道：“這樣一路避開侍衛和宮女，奔了許久，倒是覺得心情舒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