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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排得可說是相當的穩妥和緊湊。

誰知道中間會出了這麼個岔子,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陌生地方。

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摸出手機想給狐狸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沒電了。這就是所謂屋漏偏逢連日雨吧,人倒黴起來果然連喝口涼水都會塞牙。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抱著行李箱坐在路邊上,我對著車過來的方向怔怔發呆。期盼能過來一輛車好搭個便車,不論別人開多少價,我已經做好挨刀的準備了。可是眼睜睜看著太陽落山一個多小時過去,奇了怪了,這條修建得簇新又漂亮的公路上,愣是一輛車都沒有,連腳踏車都沒。

我慌了。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而周圍連燈都沒有一盞,只覺得後背上毛冷冷的,幾絲雨從頭頂斜斜飄了下來,打在我身上不由得讓我一陣哆嗦。

突然感覺行李箱裡一陣奇怪的響動。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頭拱了一下,驚得我一脫手迅速把它丟到地上!

回過神那隻箱子靜靜躺著,沒有任何聲音,更沒有我剛才感覺到的那種拱動。我靠近了伸手在上面拍了一下。

箱子依舊紋絲不動。

我懷疑剛才大概是我的錯覺。可還是不太放心,惴惴的我朝兩邊看了看,兩邊除了一片黑濛濛模糊的景象,什麼都沒有。於是把箱子拖了回來,拿出鑰匙把鎖旋開,我用力把箱子蓋掀了開來。

這一開差點嚇掉我半條命。

就看到裡頭一團漆黑色的東西伴著兩點亮紫色的光從裡頭驟地撲了出來,嚇得我仰頭栽倒在地。剛想爬起來轉身逃跑,那東西撲地一下跳到我面前,用頭在我肩膀上輕輕一頂。

〃咿……〃嘴裡發出的聲音像只未成年的小狗,這隻狗不像狗,鹿不像鹿的小怪物。

我緊繃得心臟一下子鬆了一半:〃鋣!〃我叫他。

他聽懂了似的在我腳邊匐了下來。

有鋣在身邊,心定了很多,因為我不再是一個人。

趁天還沒黑透,我開始帶著鋣一起沿著公路朝前走,想著也許再朝前走一段路沒準就能看到有人家了。可是沒想到走了半個多小時,我一幢房子都沒有看到,馬路上也依舊沒有任何車子經過,這實在太匪疑所思了。再怎麼樣,連著將近3個小時也不可能見不到一個人影吧,這不過是剛好橫過荒野的公路,而不是剛好橫過南極洲。再說了,即使是在南極洲,3個小時也至少能看到幾撥企鵝了,而這地方卻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眼看著天色漸暗,頭頂的雨也越下越大了起來,我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撐著傘,行走開始變得越來越困難。鋣也變得有點不太安分,看得出來他很不喜歡這種溼漉漉的感覺,一邊走一邊抖著脖子上的毛,還竭力朝我傘下面湊,可是我的傘怎麼遮都沒辦法遮住他整個兒身體,這讓他很沮喪。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點什麼聲音。

一開始我以為是腳步聲,啪嗒啪嗒混雜在密集的雨聲裡從很遠的地方一陣過來。我忙回頭去看,可是身後什麼都沒有,只聽到那陣啪嗒聲急跑似地從我身邊響了過去,但我看不到有任何類似身影的東西。還沒回過神又一陣啪嗒聲從我身後傳了過來,身後的雨水裡什麼也看不見,可那聲音清晰得不得了,筆直穿過馬路直衝到我面前,又在一瞬間穿過我身體朝前面響了過去,就像兩個頑皮的小孩一前一後在互相追逐。

片刻後那種腳步聲似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雨水衝打在傘上劈劈啪啪一陣陣響,一下子這地方安靜空曠得讓我後背直發毛。忍不住朝鋣身邊靠了靠,正要帶著他繼續朝前走,忽然眼前一亮,一道光照我臉上射了過來。

我忙用手去擋,半晌那光移走了,我看清原來是個拄著柺杖的老太太。老太太背很駝,揹著只羅鍋似的,這讓她整個上身像只蝦米般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但兩條腿又細又長,遠遠站在路邊的斜坡下,看上去就像只溼透了的老鴕鳥。片刻意識到我在打量她,她頭一低轉身就走了,我見狀趕緊跟上去:〃阿婆!阿婆!〃

連叫了兩聲老太太沒理睬我,細長的腿在泥濘的路上不緊不慢地邁著,我費了點力氣才拖著那口大箱子追上她:〃阿婆!請問這附近有住的地方嗎??〃

老太太依舊沒理我,一搖一晃朝前走,好像根本就沒看到我這個人似的。

我沒辦法,只能在她後面跟著,希望能跟著她找到某個村莊之類的地方。畢竟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不可能在這樣的雨夜走遠的吧,我想她住的地方肯定就在這附近,沒準還能有車,再不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