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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鎮,向附近的人微微額首致意。

寬容的微笑撫慰眾人的不安,原來施法者閣下如此好說話,想起剛才的冒犯,不僅兩位崗哨守衛的良心備受苛責,就連守衛隊的隊長克洛德也為標槍的事情懊惱不已。

鎮長鼓起勇氣站在迎接隊伍的末端,以正式的摘帽禮向施法者閣下致意。

魯斌哪裡知道這個世界的禮儀,乾脆表演了一出法術書憑空消失的戲法,然後捋起袖子至肘,再攤開雙手錶示沒有敵意。

古怪的禮節動作,眾人從未見過,不過法師閣下想要傳達的意思非常清楚,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鎮長在前面帶路,把漏夜穿行荒野來到歇腳鎮的陌生訪客,領到沒有幾個客人的酒館,二樓的房間長期空著,幸好有人打掃整理。

曬過的被褥散發出秋日的陽光味道,魯斌心裡很高興,總算有一個安全的棲身之地,當即露出滿意的笑容。沒過多久,當他看見酒館的侍者,端上堆滿冷食的餐盤,心情就更愉快了。

“一個很好應付的施法者閣下,看樣子在野外吃過苦頭。”

鎮長恭敬地告退,離開房間時親自帶上門,在守衛隊隊長的陪同下樓,叮囑酒館的侍者不能怠慢這位尊貴的客人。

“克洛德,你稍微辛苦一些,安排人手保護法師閣下。他有什麼需求,只要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以內,儘量給予滿足。”

守衛隊隊長本來就是個聰明人,聽出鎮長的真實想法,露出一個明白的眼神,在送走這位歇腳鎮最尊貴的大人物後,他伸手招來所有隊員,環視左右,讓自己的副手,同時也是資深傭兵的夥伴就近看住施法者。

“一個人值夜,我覺得不夠,至少安排兩人,分成上半夜下半夜更合適。”

對於朋友的合理建議,克洛德向來有選擇地接受,目光轉移到其他人,這份苦差事不消多說,最後落在資歷最前的霍克身上。

“又是我!”

年輕的守衛隊員有些想哭,他決定過幾天辭職不幹,即使為此受責罰也在所不惜。這份工作太危險了,還是去城市謀生比較容易。

魯斌待在房間裡享用尚有餘溫的酸乳酪,麵包片有些冷硬,放在溫熱的牛奶裡浸泡,很快變得柔軟香甜。煎過的醃魚塊,表面閃過鬆黃的油光,散發出令人皺眉的腥氣,不過入口鹹香,只是味道有些淡,或許出於節省用鹽份量的緣故。

細嚼慢嚥地用著堪稱豐盛的晚餐,直到八成飽的時候,流浪法師放下餐叉,起身來到鄰窗的臥床,掀開被褥的一角,脫掉連帽的長袍,鬆開腰帶的扣子,沒有脫鞋,直接上床和衣而睡。

窗外傳來悠揚的琴聲,不遠處的馬戲團表演場地,歡聲笑語不斷,魯斌翻了個身,很快呼呼睡去。

熊熊燃燒的篝火還有人新增乾柴,四輛卸走挽馬的平板四輪馬車拼湊成簡陋的舞臺,幾十根固定位置的火把躍動著橘紅色的火焰,為了觀看這次表演,鎮民真的下了不少本錢。

來自傭兵工會的吟遊詩人,年齡不到三十歲,或許沒有經歷野外的風霜,樣貌還屬於沒有褪色的青年。

出場後他坐在高腳凳上,不顧周圍的喧鬧,纖細的手指輕柔地撥動琴絃,悅耳的音符在歡快地跳躍,沸騰的人聲竟然無法壓過,反而被琴聲影響蓋過,人們從剛才的精彩節目,小丑的雜耍表演中漸漸恢復冷靜。

就在這個時候,一街之隔的酒館二樓,法術書突然自發顯現,懸浮在流浪法師的身上,把魯斌從淺睡中驚醒。

他睜開惺忪的眼睛,慢慢地坐起身,翻開《旅法師之書》的首頁,訝異地看見職業卡下面,一張新的空白卡,正在描繪新的法術。

安定心神,吟遊詩人的法術,以輕柔的音樂平復過於亢奮的情緒,透過樂器可以適量增幅,耗費一點法力施展。(無法刻印成符文)

魯斌的眼睛已經完全睜開,看著卡牌表面形成的一顆五芒星,底色漸漸轉為淡紅而心情愉悅,不過牌面的演奏者模糊地不成樣子,只有雕飾心狀天鵝的七絃琴轉為清晰。

只是一張一星紅卡,還有使用次數限制,上限是四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流浪法師離開臥床,身體探出窗戶,遙望著不遠處的熱鬧場地,位於小鎮中軸線的廣場,演奏者肯定是同行。

魯斌思索片刻,很快做出決定,他穿上外袍,腳步輕快地走出房間,經過隔壁的房門,輕輕釦動手指示意,邁著不急不慢的步伐,離開這座小鎮酒館,穿過街道前往歇腳鎮中心的廣場。

沒有任何娛樂可言的小鎮,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