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丫鬟去拿吃食,自己則拉著麗姐兒的手,絮叨起來。
“沒事沒事,但凡女兒家都是如此的。”林氏笑著講了一大堆關於月事期間的忌食生冷辛辣和注意保暖。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又要喂麗姐兒喝紅豆黑米粥。
麗姐兒乖順聽話,順著林氏的意思來,直到又乏了,才昏沉沉地睡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然是黑夜,伸手不見五指。麗姐兒覺得下身粘糊糊的,想去淨房清理,還沒來得及喊人,就聽見隱隱約約地說話聲。
“娘說的,我都明白,她老人家也是為我好,沒什麼錯。可我這段日子心裡七上八下的,心跟油煎了似的,總覺得對不住旁人。”說話的是翠籬,黯淡的燭光下,她神色憔悴。
青杏在一旁眉頭微蹙,並沒說話。
“你說,我再去求小姐,小姐能應嗎?”翠籬問青杏道。
“小姐心好,自然會應。”青杏神色不大好看。
“若小姐應了,也不知會減了誰去。”翠籬神色猶豫。
麗姐兒早定了陪嫁的丫鬟,一個蘿蔔一個坑,若把翠籬再加上,怕是要裁人。
“你說你心裡不好受,可我看你照樣活的心安理得,沒少吃也沒少睡,哪裡就對不住旁人了!”青杏再也忍不住翠籬假惺惺的樣子,冷笑道。
“你這是怎麼了?”翠籬下意識的反駁,顯然受了衝擊。
“程繡娘自然是為你好,你二人又是乾親,說不得以後要相依為命一輩子,她不為你著想又能為誰著想。按說我是旁人,斷不該亂說話讓你二人生了嫌隙,可你說的話,做的事著實讓我看不過眼,今天非得辯一辯才是。”青杏頓了頓,又道,“程繡娘她年紀大了,能指望的人除了你沒別人,心裡打多少小算盤,我們一起這些年,也看的清楚,懶得計較。可你自小便與我們一起,就憑這些年的情分,我總得與你說個明白。你能有今天,是小姐的恩典,徐家的恩典。就是程繡娘這個乾親,也是太太和小姐寬宏大量,沒把你當外人才允了的。眾人心裡都清楚,你早晚是要脫籍去了的,不少人眼紅心熱,羨慕你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