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了。她可以什麼都不顧忌,卻不能不顧忌沈家。她還是想傾盡所有嫁入沈家。她不能表現的尖酸刻薄,絲毫沒有教養,她想讓沈太太看到她好的一面,進而改變主意。可是杜四姑娘在一旁瞧的清楚。沈太太的目光在**裸地打量著徐麗人,一臉的滿意,她這是在相看。杜四姑娘一腔悲憤,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什麼人都看不到,惟有辛酸淚一把。卻怎麼都哭不出來,堵在心裡難受。雖早知道結果,卻依舊心如刀絞,她有那麼差嗎?怎麼旁人眼中就只有徐麗人 ?'…3uww'她不過是命好,生在家世顯赫的徐家而已。
杜四姑娘機械地跟著眾人在晨園中賞桂,只是她聞不到滿園的桂香,惟有破碎的一顆心。在一旁自怨自艾。
麗姐兒一邊帶著諸位小姐們賞桂,一邊審視著迴廊中的紅綢,它代表著二門的標誌,分隔著內外院。像辦壽筵這樣的雜亂場合,這樣的警示裝飾是必須有的,它告誡著園子中的男女賓客,丫鬟婆子,常隨小廝,戲子下九流等人,不得越界。麗姐兒是主人,自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哪裡不周全,結果弄出麻煩。
“小姐,杜四姑娘情緒不大好。”跟著麗姐兒的是翠籬,她敏銳地發覺杜四姑娘的眼神格外滲人。
“派人盯著她。”麗姐兒也有感覺,那是一種敵意,她不清楚是誰,可翠籬提醒了,她自然要防患於未然。
“是。”翠籬落後麗姐兒兩步,招呼來一個小丫鬟,細細吩咐了,賞了那小丫鬟三十個銅板,小丫鬟興高采烈地點頭走了。
麗姐兒帶著眾人在晨園裡逛,亭臺樓閣,草木花樹,蓮池竹林,奇山異石樣樣都看過了。
“晨園果然名不虛傳,坊間都說這晨園自在雅緻,別有一番韻味,果然如此。”一位小姐讚歎道。
“晨園已經如此雅緻了,想必徐小姐的閨房更是精緻華貴,不知可否讓我等瞧瞧?”另一位小姐笑著道。
說話的少女不過十三四歲,身著寶藍色菊花暗紋的褙子,襯其肌膚雪白,只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讓人很不舒服。麗姐兒一下子就認出來,這少女正是在閔家給閔二小姐添妝那天,背地裡說徐家貪墨的富商之女,姓吳的小姐。
“人家的閨房哪裡能讓你看,你又算什麼,人家哪裡瞧得上你啊。”一直沒開口的杜四姑娘陰陽怪氣地搭腔。
原本諸位小姐都對吳小姐的提議感到失禮,可被杜四姑娘這麼說,大家倒都有一絲去看新鮮的心思。
麗姐兒笑笑,大方地道:“我的閨閣沒什麼景緻,如若諸位想瞧,那就請。只別笑話我附庸風雅,俗不可耐就好。”
說著麗姐兒就帶路去涵珍館,只暗中叫翠籬派人去涵珍館,讓鳳兒和四喜把她的貼身物件都收一收,且派人盯著進涵珍館的所有人,千萬別讓人順出東西去。
“杜四姑娘不安好心。”翠籬蹙著眉頭低聲與麗姐兒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我也沒什麼可遮掩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也沒什麼。”麗姐兒又何嘗不知道吳小姐和杜四姑娘一唱一和演技極佳。只是在她的地盤上,要還是被人算計,就只能自認倒黴。再說這麼多小姐,她是哪個都不想得罪。
待到了涵珍館,一行小姐看著館內花木都讚不絕口。
“我喜歡花草,園子裡管花木的婆子好手藝,故而四季花開不斷。”麗姐兒笑著道。
接著麗姐兒讓諸位進屋,不想還沒進屋,就聽見屋簷下的金剛鸚鵡尖尖細細地吟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諸位小姐姑娘們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精怪聰明的很,我只隨意說兩句,它就記住了。”麗姐兒拿著核桃仁喂鸚鵡,算是獎勵。
那鸚鵡瞧著麗姐兒高興,撲楞著翅膀,尖叫著道:“精怪,精怪!”又引來小姐姑娘們嬌笑連連。
“這鸚鵡真有意思!”眾人都笑著稱讚。
接著眾人就觀賞了涵珍館的內部,有人對麗姐兒一樓東側的書房感興趣,有人對麗姐兒案頭上的碗蓮感興趣,還有的人對二樓繡架上的繡品感興趣,還有人對麗姐兒養的一窩兔子感興趣。
“這莫不是雙面繡?”黎四姑娘看著繡架上的栩栩如生的一隻五彩斑斕的貓道。
“正是。”麗姐兒笑著道。
“可是出自妹妹之手?”黎四姑娘驚訝地道。
“正是。”麗姐兒笑著道。
“妹妹果真是能人。”黎四姑娘對麗姐兒如此繡功倒是真心實意的佩服,雖心裡還有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