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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擔心高洵繼續留在前面會跟六皇子打起來,便帶他到後院走走,沒想到路上聽到有人落水的訊息,便來到客房看一看。

打眼看去,仲柔面前站著一個穿翠藍小衫,白紗連裙的姑娘,她不似別的姑娘滿頭珠翠,只戴了金絲翡翠簪,側對著他們,肌膚瑩澤照人,粉腮晶瑩,是萬里挑一的絕色。尚未走到跟前,高洵便停住腳步。

仲尚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他,“怎麼不走了?”

他不回答,目光定定地看著前方。

仲尚循著看去。

謝蓁注意到兩道視線,一偏頭,正好對上高洵的注視。

☆、苦澀

算算日子,兩人有近一年不曾見面。

去年離開青州的時候,謝蓁才剛滿十四,高洵還是爽朗的少年,如今再見,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高洵比去年黑了不少,大抵是在軍營裡曬的,面板是健康的深麥色,身高也比去年高了,昂藏七尺,英武不凡。謝蓁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若不是他看她的眼神太熟悉,她還以為是哪個路過的官家子弟。

仲尚和高洵走到跟前,仲尚叫了一聲四姐,然後看向謝蓁,不必人介紹便能猜出她的身份,“這位想必就是六皇子妃了。”

他們來之前聽下人說落水的是謝家六姑娘,此時寸步不離的守在跟前,又跟謝蕁生得有幾分相似的,只能是她的姐姐謝蓁了。思及此,他不著痕跡地拍了拍高洵的肩膀,態度自然地介紹:“這是高洵,父親是青州錄事參軍,與我編入同一支軍營,目下擔任千總一職。”

仲柔是第一次見到高洵,朝他點了點頭,“我弟弟在軍中勞煩你照顧了。”

仲尚聞言,哭笑不得。

仲柔不過比他大了一歲,卻處處端著長者的架子,對他管東管西,甚至瞧不起他的能力。以前他帶那些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回家,她從來看都不看一眼,如今他改邪歸正,結交的都是正人君子,她這才對他勉強改觀,只是每逢遇到他帶人回家,都要感謝對方一兩句。似乎他能有今天的悔悟,全是對方的成就。

仲尚早已習慣她的舉動,倒也沒有阻止,只是笑了一下,抱著作壁上觀的態度。

高洵收回神智,搖搖頭道:“仲姑娘言重,平日都是向崇照顧我居多,不敢在仲姑娘面前邀功。”

語畢,眼神不由自主地轉向一邊的謝蓁。

謝蓁已經認出他了,雙眸含笑,如同久別重逢的舊友,“你何時到京城來的?怎麼沒同我說一聲?”

居然先怪起他來了。

高洵無可奈何地彎起唇瓣,語氣坦蕩,卻不無責備之意,“你不聲不響地來了京城,要我如何同你說?”

謝蓁自知有錯,慚愧地笑了笑,“當時家裡走得匆忙,本想跟你說的,但是你又在軍中,於是只能作罷了。”她沒想到會在京城重逢,既驚又喜,“你自己來的麼?伯父伯母沒有陪同?”

他頷首,“我自己來的,才到京城不久。”

兩人對話十分熟稔,卻又恪守於禮,沒有任何出格的動作。

仲尚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一遍,不得不心疼起高洵來。他對人家一腔深情,但是人家卻一點也不知情,又或者知情了,卻沒法給予回應。

單相思罷了。

仲柔目露疑惑,“你們認識?”

謝蓁點點頭,向她解釋,“我們在青州就認識,小時候家裡常來往,高洵就像哥哥一樣照顧我們。”

仲柔瞭然。

那邊高洵聽到她說自己像哥哥,只覺得一股苦澀從心底湧上來,說不出的滋味,比吞了黃連還苦,偏偏又不能反駁,這滋味只能自己品嚐,再苦也只能往下嚥回去。

以前她是未出閣的小姑娘,是他一個人靜心呵護的花朵,他或許還能心無旁騖地追求她照顧她。如今她嫁了人,成了別人帳中的小嬌妻,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同她走得太近,免得影響她的名聲。

一想到這些,心裡就益發悲苦。

他不能說,只能強壓下這些情緒,轉開話題,“我們來時路上聽說阿蕁落水,目下情況如何?還好麼?”

提起這個,謝蓁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眉心擰起,慢慢搖了兩下頭,“不太好,剛剛發起熱來,才喂她喝完一碗藥,現在又睡著了。”

謝蕁這一回燒得不輕,深秋的湖水那麼冷,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剛被仲柔救上來那陣她一個勁兒地打哆嗦,現在蓋了厚厚幾層被褥才勉強緩和過來。方才謝蓁出來的時候,她臉頰燒得像蘋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