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忘了。
照現在的情形看來,昨天晚上他們勢必又做了昨天早上他們所做的事,這是一個非常失策的決定,她會好好檢討的,因為她可沒忘記昨天早上他是如何丟下她一個人氣得半死,和美女雙雙失蹤!
“你幹什麼?”安律人的吼叫從床下傳來。
他慍怒地站起來,瞪著已經跳下床用被單包裹著身體的飛鳶,兩個人隔著大床怒目相向。
“上班!”飛鳶冷冷的說,她不再理他,開啟衣櫃抓了一套衣服衝進浴室梳洗更衣。
沒錯!昨夜她又一時胡塗,和安律人那個花心大蘿蔔乾下滔天錯事,可是她不會再犯這種愚蠢的錯誤了,他要女人可以去找昨天那個嬌柔美女,他的慾望和她沒有關係!
“借過!”她從浴室出來,面無表情,但很大動作的從他面前行軍般迅捷地走過去。
“站住,說清楚你是怎麼回事。”安律人修長的身軀挺立於她面前,他攏高眉頭,眯細黑眼瞳,嘴角有絲抽搐。
一大早就弄得驚天動地,他哪裡得罪了她?
昨天還好好的,她甚至任由他爬上她的床和她做愛,現在卻翻臉不認人,女人當真那麼善變嗎?
“懶得理你。”
飛鳶冷冷的抬著下顎,冷冷的在他面前開啟房門,又冷冷但很快速的走下樓。
“嗨,飛鳶,昨晚睡得好嗎?”希希用詭異的愉快表情跟她打招呼。
她昨天晚上好像聽到樓上有曖昧的呻吟聲,飛鳶和安律人天雷勾動地火之後就開始熊熊燃燒,她非常可以理解。
飛鳶冷著一張俏臉。“希希,車子借我,不借就恩斷義絕。”
她當著希希錯愕的表情拿走她的車鑰匙,自己開車上路,雖然開得心驚膽跳,她還是努力適應可怕的路況。
比較上手之後,她拿出手機撥號。
嘟……嘟……接通。
“伯母嗎?我是飛鳶,對……早……我想相親,麻煩伯母幫我安排一下,條件?沒什麼條件,只要是男人就好……”
掛掉電話之後,她還可以聽到彼方她伯母精神大振的雀躍聲音。
想必接下來的這一天,她伯母會很有事情忙了,大概會替她物色一百到兩百個相親物件吧,她想。
早上穿衣服的時候,她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胸前分佈著滿滿的情慾草莓,那些鐵的證據沒有一個禮拜是消退不了的。
她蹙起了眉心,不耐煩的把手擱在方向盤上。
前面塞車,好像有車禍,真是煩,黑色星期一,她流年不利……
哦,前面車裡的那對男女在幹什麼?居然趁著紅燈時間接吻?他們也拜託一點,有那麼飢渴嗎?
車裡的人兒打得火熱,驀然間,她面紅耳赤的想起夜晚的情挑,身體倏然酥麻一緊,耳邊好像還有他濃促的呼吸吹拂著她的頸項,他的熱燙,數度悸動她的柔軟,他的每一個探索和熱吻,都讓她神智昏沉、深深迷醉……
叭叭——
她驀然回神,前面的車已經走了,後頭的車主在催她。
咬著牙,她狠狠踩下油門。
昨晚,她究竟是怎麼該死的應允他的?
第七章
安律人輕蹙著眉宇,破例在辦公室裡抽菸。
今天是他恢復上班的第一天,有許多案子等著他處理,他卻一徑地把時間浪費,傷透腦筋坐在這裡想早上那枚小炸彈是怎麼回事。
他究竟哪裡得罪她了?
是昨夜表現的沒有第一次好嗎?不然她在火什麼?
早上她高翹著鼻尖,像個陌生人一樣從他視線裡消失,她知不知道他的心有多難受?就像小時候她們都只跟他大哥打成一片而不理他一樣。
小時候的他有點孤僻有點傲,沉默寡言兼不擅於和人群接近,看到陌生人就板著一張臭臉。
所以,當他父母頻頻在外應酬的時候,他才會整天躲在琴房裡扮高傲彈琴,他的玩伴只有一些沒有生命的樂器,其實內心深處,他也渴望和他們玩在一起。
就因為自己沒有人緣,因此他對惟一的兄長有著莫名的敵意。
他大哥攻讀企管,接管家族事業,他就偏偏擺出對商業毫無興趣的樣子,連安瑞集團的大門也不願走進一步。
他是個被母親寵溺的麼兒,但成長過程的光芒全被出色的兄長給搶走,他憤恨自己的口拙,但那是天生的,他莫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齒的在琴房看他大哥和對面的芳鄰親切愉快的談天,那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