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自然也會插手的。可若是對方真的敢對付他,那也就別怪他胡某人不給面子了。
走過影背牆的那一刻,胡捷就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只等著楊方說出讓他背鍋頂缸的話來,他便要轉身離開,直奔知州衙門,同時招呼手下兄弟戒備,準備跟這位指揮使大人開片兒。
可到了近前,楊方卻擺出一副慈眉善目來,幾乎都讓衚衕知不認得了,好半天才確認這是楊指揮使,心中更是警惕,強自按下疑惑,拱拱手道:“下官胡捷,見過指揮使大人,不知大人召下官來所為何事?”
按照官場規矩來講,官大一級是能夠壓死人的,胡捷再如何老資格,楊方終歸是上官,最後那句該是問大人有何吩咐,不過兩人素來不睦,因此完全沒這層客氣。直接便是所為何事,翻譯成宋慶熟悉的話,那就是你丫找我幹嘛?
不過這口氣楊方也習慣了。雖然心中惱怒,卻也不動聲色。只是笑道:“胡大人,今日這事你也看到了,那宋慶聲勢逼人,我們總要想個法子才是,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胡捷言簡意賅道:“不過邳州衛的指揮使是大人您,自然是您做主!”
知道是老子做主,你他娘還整天跟老子唱對臺?
楊方心中怒罵。面上卻依然和藹,繼續說道:“那宋慶說要跟咱們和談,我本是不想答應的,奈何如今打不過人家。哪怕是躲到城裡,你也架不住他整日派刺客殺人,沒奈何只得應了,只是如今卻缺一個過去和談的人選,本指揮使自然是不能去的。畢竟這身份上不對等,可若是去個千戶之類,以那宋慶的驕狂性子,定然又是不依,思來想去。也只有讓胡大人辛苦一趟了,胡大人乃是我邳州衛響噹噹的好漢,想來也能應付那宋慶,只是不知胡大人敢去否?”
胡捷聽罷,眉頭頓時不著痕跡的挑了挑,楊方若是問他願去否,他還可以推脫,畢竟指揮同知不止他一個,還有個馮欣呢,馮某人平日那麼巴結你這指揮使,如今出了事情,正是他賣命討好的時機,自然應該他去。
哪怕不派指揮同知,指揮僉事不是還有四個嘛,那都比宋慶的官大,隨便找一個也就是了,總歸可以推脫的。
可方才楊方問他的不是願去否,而是敢去否,這要是給推了,事情保證過不了今晚就要傳出去,到時候自己多年在衛所積累出來的名聲可就毀了,胡捷心中暗自惱恨,早已經預料到沒什麼好事,誰想到不是背鍋,卻是這麼一檔子差事,那宋慶的威風他今日也見過了,定然是個不好相與的,何況人家大勝一場,所謂的和談自然是提條件,到時候肯定是個難題。
若是不答應,宋慶那關絕對過不去,楊方會說自己辦事不利,若是都答應下來,楊方自然更有藉口,畢竟宋慶要的自然是邳州衛有的東西,那可是整個衛所的財產,自己一個人出去談判給丟掉了,過後名聲如何可想而知。
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裝病不來,可如今卻是晚了,這胡捷倒也有幾分光棍,見事已至此,心中掙扎片刻,也便咬著牙點頭道:“既如此,那下官便走上一遭,只是談成談不成的,下官卻說不好,若是不成是,還請大人另擇賢能!”
“那是自然,宋慶為人驕狂,定然是不好談的,談不出結果也不會有人怪你。”楊方滿口答應,心裡卻已經琢磨開來,要如何把聲勢都造起來,讓這胡捷無論談成與否,最後都沒有好果子吃。
胡捷心中自然也是清楚這些,看看楊方那張笑容滿面的臉,沒來由的一陣噁心,可又拿對方沒辦法,畢竟這事不是直接把他逼到絕路,多少還有些轉圜餘地,因此撕破臉皮也不在這一時,只看明日談得如何再做處置。
而且,聽說那宋慶雖然能征慣戰,人卻很仗義,素來敬重英雄好漢,也喜歡結交各路朋友,若是有機會……
第二日一早,帶著這種忐忑不安,卻又多少充滿希望的心思,胡捷領著自己身邊幾個親隨出了衛所,直奔狗營在城西的臨時營地,因為昨日被人家狠狠打了一頓,胡捷半點大官的威風都不敢耍,到了地頭老老實實下馬,找守衛計程車卒通報名姓,言說自己乃是邳州衛那邊派來和談的指揮同知,要見狗營營官宋慶雲雲,還習慣性的遞了門包,卻被那士卒拒絕。
這一幕,多少讓胡捷有些訝異,畢竟那士卒一看就是窮苦人家出身,雖然精氣神不錯,但早年間營養不良的痕跡依然存在,而且他看到那銀子也確實是眼前一亮,最終卻還是能夠拒絕。
胡捷可不覺得這小兵多有傲骨,那都是讀書人的玩意,武夫不講究這個,況且讀書人也都是當面裝相,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