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之前,莫憂找了一個地方停下來。
晨霧涼薄如水,淡淡的煙霧深幽,飛花輕似夢,天下起了濛濛的細雨,密如心頭的愁思,遠山近水,籠罩在一層暮色之中,那抽出新芽的枝葉,在雨中滋潤飽滿,天地間一片青鬱郁的蒼翠。
春天來了,可是為什麼,還是那麼冷。
莫憂把梅心的屍首搬下來,找了一塊臨湖靠岸的地方,四周野花遍佈,三個人扒了一個新墳把梅心葬了進去,並豎了一塊木牌,上書,青瑤最忠心的妹妹,梅心之墓。
等到安頓好了這一切,青瑤望著遠山之中的一葉土丘,終是忍不在輕喃。
“梅心,小姐一定會學到本領,終有一日會踏平青羅,來把你帶回小姐的身邊,你等著。”
煙色朦朧中,三個人神色凝重的最後看一眼她的新墳,來時四人,走時三人,終是淒涼,而且還是那個最膽小,害怕的梅心,她一個人在這裡,會不會覺得孤單呢?
莫憂和莫愁扶起傷心的主子,柔聲開口:“小姐,走吧,天亮了,再不走怕是有人追上來了。”
青瑤點頭,上了馬車,莫憂駕馬,莫愁扶著她一起進了馬車,馬車緩緩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太子被刺的事,在青羅國已經家喻戶曉了,大街小巷中貼滿了佈告,畫著刺客的模樣,為首一人,正是俏如謫仙的沐青瑤,其次是莫憂和莫愁,大街上人山人海的在談論這件事情,沐青瑤和莫愁還有莫憂,混合在人群裡,注意著事態的動向,此刻她們三個全部喬裝過來。
現代的沐青瑤乃是陸戰軍的參謀長,什麼樣的喬裝術沒有想過,所以易容對於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現在的她就是站在長孫竺的面前,或是任何一個人面前,只怕都沒人認識她,所以一路上她們都沒有過多的引起人注意,已經連續過了幾個城,到了青羅國的邊關雁門關,只要過了雁門關,就是凰轅國的地界了。
鬼醫無情的無情谷就在凰轅國和絃月的交界處,此去,三人決定前往無情谷去學藝。
亂世之秋,想明哲保身,只有不斷的變強,成為令人懼怕的物件,才可以保有一方寧靜,好比鬼醫無情,誰敢欺到他的頭上?
雁門關。
戒備森嚴,就是白日,大街上也不時有士兵扛著長槍走過,百姓們既緊張又膽顫,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整條大街蕭條無比,那些做生意的小販,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整個雁關門,瀰漫著一股窒息的味道,人人自危,個個小心,酒樓茶肆中,不時有官兵進進出出,盤查住店的客人。
街邊立著三個人,一老嫗,白髮蒼蒼,滿臉的皺紋,身後跟著兩個老實巴腳的鄉下人,三個人皆都粗布衣衫,衣服上打著補丁兒,完完全全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百姓模樣。
那老嫗陡的抬起頭,眸子晶亮冷寒,完全與那蒼老的面容不符合,警戒的掃視了一遍周遭,掉頭沉穩的命令身後的兩個人。
“走吧,出關。”
“是,主子,”那化妝成鄉下人的正是莫愁和莫憂,而老嫗正是沐青瑤,因為她懷孕了,肚子四個多月了,如果扮成別的人很容易穿幫,她就扮成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嫗,腰都駝了,牙齒掉了,眼睛也花了,拉著一根棍子,倒是省事不少。
三個人往城門而來,天色已經不早了,夕陽的餘輝帶著血染的紅暈,籠罩著高大威武的城門。
城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守城門計程車兵足有十幾個,旁邊另有兩隊侍衛,挨個的搜查著,對畫像,一個都不放過,沐青瑤和莫愁還有莫憂相視一眼,眼神堅定的走進隊伍中,一個兩個……
很多人出關了,官兵在一個個的盤問著,嚴肅而專注,絲毫不敢大意,眼看著輪到沐青瑤她們了,三個人同時提著一顆心,走了過去。
那盤查的官兵,端坐在一張四方的桌子前,桌子旁邊分立著兩個士兵,一邊有人拿著畫像,一邊有人翻東西,幾個人配合得很好,其他的人守候在城門邊,神態嚴謹,絲毫不見馬虎,可見此次太子被殺一案,長孫皇帝是下了命令的,絕對不能放過兇手。
盤查計程車兵抬頭望了沐青瑤一眼,眉毛微蹙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捂住了鼻子,因為沐青瑤的身上一股異味兒,難聞極了,是那種老年人特有的味道,除了那個官兵,一側計程車兵也有些不待見她們,臉色很冷。
官兵冷漠的問:“為什麼出城?”
沐青瑤嘟著似乎沒牙的嘴巴:“啊,茶?我還沒喝呢?官爺給我喝茶嗎?”
她說著就準備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