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地在她耳邊說著什麼,義大利語,就算離得近的人,也未必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笑笑,親了,那就真的說再見了。”
是這樣了,蕭疏就知道他是這麼想的,心中不由得一顫,可安慰的話沒辦法說出口。
“你說,他看到你在我懷裡,會生氣到爆炸嗎?應該會吧,畢竟他那麼愛你。”
蕭疏瞬間明白過來,杜寒聲已經不單單是在這個特殊的場合要和她說再見,更是要楚臨淵生氣!讓他嫉妒!讓他發火!
明白過來之後卻又難受,她不知道杜寒聲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做這一切!
她前腳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甚至說出瞭如果他繼續對她的感情,他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她知道自己很冷漠,很絕情,杜寒聲還這樣對她。
“對不起……”好像除了對不起,蕭疏不知道還能對杜寒聲說什麼。
“傻姑娘,被愛的人從來不需要道歉。”
隨後,杜寒聲感覺到懷中的人肩膀微微顫動,他知道她在哭。
私心裡面,杜寒聲沒有安慰,她多哭一秒鐘,就能在他懷裡多待一秒鐘。
以後,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看,整個宴會廳的人都看著他們兩個,外加前兩天傳出去的婚訊,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兩個是最為登對的一對。
楚臨淵的雙眼當中,好像都要噴火了一樣。
可那又怎樣,蕭疏現在是他的未婚妻,他抱著自己的未婚妻跳舞又怎麼樣了?
那麼,就讓他沉浸在這樣的假象之中,再多一秒就好!
……
“哎喲——”穿著十公分高的容老闆像是不小心撞到蕭疏一樣,把她從杜寒聲的懷中撞開來。
杜寒聲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蕭疏從他懷中離開,扣著她腰際的手也鬆開來了。
就像所有的動作都放慢了一樣,他鬆開她的手,鬆開她的腰,容老闆可能不知道她這一撞,杜寒聲以後就再也沒有把蕭疏攬入懷的機會。
他似乎是有些惋惜地看著自己已經空了的手,眼中全是荒涼。
蕭疏退開兩步之後才站好,再抬頭看著杜寒聲的時候,眼中似乎噙著很多想要表達的情緒。
但是最後,全都收了起來,什麼都不剩。
有時候沉默勝過千言萬語。
“呀,蕭二小姐不好意思啊,鞋跟太高了站不穩,您不介意吧?”容顏一秒鐘就鬆開了剛才摟著她腰跳舞的那個男人,但其實一點歉意都沒有地和蕭疏道歉。
看來也真的是“不小心”了。
“沒關係。”蕭疏也一點沒有說沒關係的表情和容顏說著。
容顏和她都心知肚明。
“容老闆,”剛才和容顏跳舞的男人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咱們這舞還沒結束呢!”
畢竟蕭疏是名花有主,而容顏,寧城第一銷金窟的老闆,長得漂亮,在各色各樣的男人之間遊刃有餘,那些男人都以能睡到容顏為傲,但至今,也不知道真正睡到容顏的,能有幾個。
反正那些人說的玄乎其妙,說容顏在床上多麼會撩撥人,又有多奔放!
當然,那些都是傳言,要親身感受一下才知道。
但是容老闆脾氣差,稍有讓她不滿意的,哪怕是天皇老子,她也不買賬。
這不,剛才還小鳥依人地和這個男人跳舞,轉眼,連他是誰都不認識了。
“我說結束就結束了!”容顏冷冷地掃了那男人一眼,也不再多看一眼,轉過頭來看著蕭疏,“蕭二小姐,你的妝花了,我陪你去衛生間補個妝吧!”
剛才在杜寒聲懷中的確是落了淚,但她也沒想和容顏一起去!
結果容顏就徑直挽上了蕭疏的手臂,把她往衛生間帶去。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蕭疏總覺得容顏和某個方向的某個人交換了眼神!
而杜寒聲,只能看著蕭疏被容顏帶走,一支未跳完的舞,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再跳。
……
蕭疏不是很習慣和不熟的人這麼親密,儘管她先前和容顏達成了某種共識,當然,那是容顏單方面地想要和她達成共識。
“容老闆,你要清楚容氏的股份是在我手中,不是在那個人手中。”
“都一樣啊,你們兩誰和誰?”容顏連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也就是說從她的角度來說,蕭疏和楚臨淵是一體的。
所以,蕭疏覺得可能和容顏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