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在一邊也道:“是啊,難道誰家的狗咬人了,被咬的人要去反咬狗的主人一口嗎。”
簡旭又道:“我也沒說不查明,你認識我這麼久,我什麼時候獨斷專行,不問青紅皂白,冤枉好人了,我這不就是在詢問嗎。”
他知道自己剛剛對玉奴的話,有些衝動,未問明情況之下,貿然就說人家下毒,於理不通。
劉紫絮過去,把玉奴的穴道解開,說道:“你也聽見了,主子就是問問話,沒說就是你,你別這樣尋死覓活嚇我。”
玉奴哭哭啼啼的道:“小姐,我真的沒有下毒,那鍋牛肉,我是從市集買來的,說不定是那店家搞的鬼。”
她這一句,提醒了簡旭,喊伊風道:“你和我走,去市集,你們這些人,都老實的呆在客棧裡,誰亂動,別怪我不客氣,你們乖,我的脾氣比誰都好,若是不聽話,我比誰都狠。”
他這樣說,是心裡對玉奴的嫌疑沒有解除,怕她暗地裡逃跑。
簡旭和伊風兩個按玉奴的指點,來到市集上那家賣鐵鍋燉牛肉的攤子前。
此時天將黃昏,又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這一家又出來,大鐵鍋裡依舊是咕嘟咕嘟的燉著牛肉,買客依舊是不少。
簡直站在那裡左看右看,他們都不像是惡人,不過是普通的生意人。那攤主是個四十幾歲的漢子,黑臉膛,像是整日裡風吹日曬造成,粗布的衣服,身上圍著一條滿是油漬的圍裙,雖然天氣冷,但他不停的去攪那鐵鍋裡的牛肉,熱氣撲著他的臉,熱得他不停用那髒圍裙擦汗。他旁邊還有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婦人,大概是他的妻子,牛肉已經好了一鍋,她正在一份一份的舀給買主,然後收錢。他們身後,有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伯,坐在那裡看著這兩個人幹活,看樣子應該是他們兩個誰的老父。
簡旭走過去,等買主都差不多走了,才過來對攤主道:“掌櫃的,生意不錯。”
那漢子正在攪和鍋裡的肉,透過熱氣看看簡旭和伊風,道:“託皇上的洪福,一家人吃得飽穿的暖,辛苦一點,午和晚上出來兩次,生意還過得去。”
簡旭一聽,這人心理正常,生活很規律,沒有任何害人的跡象。他指指鍋裡的牛肉道:“好香,給我來一份。”
漢子喊旁邊的婦人道:“孩兒他娘,給這位客官來一份。”
婦人應著,把勺子放到鐵鍋了裡去舀,看看簡旭,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問道:“客官,你用什麼來裝。”
簡旭攤開雙手,道:“第一次買,不懂還要自己拿東西來裝,你這裡沒有東西嗎?”
婦人道:“沒有,原來有一個小鐵鍋,午之時被一個姑娘買走了,她也是兩手空空而來。”
簡旭又問:“大嫂,那鐵鍋是你家的?”
婦人道:“是我家的,最開始做這個生意的時候,我們就用那口鍋,不知能不能撐下去,就用小鍋試試,誰知,大家都說好吃,後來買的人多,那鍋就嫌小,遂換了這大的。那小鐵鍋,本來我午拿來是想留一鍋回去,給鄰里們分些吃,大家都喜歡,又不是什麼金銀財寶,就送給鄰里們吃吃。那姑娘沒有東西裝,看著牛肉又饞的慌,我就把鐵鍋賣給她了,也沒要幾個錢,都用了很久的東西,客官你要是想買我的牛肉,就得自己去找東西。”
簡旭點頭,“好,我稍後再來。”
他和伊風離開攤子,走到不遠處,對伊風道:“你想辦法,偷偷靠近他們,聽聽他們的交談,看有無破綻,我剛剛問那鐵鍋,他們若是兇手,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他們定會起疑心,兩口子,就會嘀咕些什麼,我輕功不好,所以得你去。”
伊風低抱拳道:“是,主子,我馬上回來。”
他從市集的後身繞過去,然後飛身上了街邊的一家房頂,房子下面的街上,便是賣小吃的市集,貼著瓦片爬行,來到那賣牛肉的攤子後邊,開始偷聽,幸好夕陽落下,天色暗下來,他貼的有緊,沒人注意到房頂之上有人。
那女人道:“孩兒他爹,你看我們是不是得準備一些盛牛肉的瓦罐,很多人來了都沒有東西裝。”
漢子道:“說的是啊,那就準備一些,反正都是鄉里之人,誰若是忘了拿東西,就借給他們一個,下次買時再還不遲,想想這樣更好,等他們來還瓦罐之時,說不定本來打算不買的,看見,就又買了,這倒是個招客人的好辦法。”
女人舀幾塊大大的牛肉,盛在一個大瓷碗裡,端著來到那坐著的老者面前,道:“爹,你先吃著,這還有一點沒賣出去,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