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支援保大,膽敢為此搞串聯,就會在第一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個工業村內有幾十萬人,是一個大票倉,任務直接下達到工投公司總部,要求召集各工業村經理和保安隊長在回西貢統一思想。
一個是為官清廉,爭取國家和民族獨立,掃平軍閥,私生活檢點的現任總理;一個是長期當法國人傀儡,長期呆在巴黎不理國事,聲色犬馬,紙醉金迷,只知享樂,甚至支援幫派軍閥為虎作倀的末代皇帝。
並且這麼大事保大仍留在法國沒回來。
民眾心裡有桿秤,誰好誰壞明白著呢,傻子都知道他贏定了,根本用不著這樣。看著會議桌上那一摞海報,陳世國暗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有他這個相當於“政委”的副董事長在。這種不涉及公司業務的爛事,劉家昌才不會傻乎乎去管。
相比陳世國,頭頓工業村總經理阮江更尷尬,心裡更不是滋味兒。
他是皇室成員,身體裡流淌著皇室血液,平川派政變時反對保大的亂命是一回事。現在罷黜保大則是另一回事。
他們三人不開口,別人更不會開口,會議室一片沉寂,氣氛顯得很詭異。
想到大勢所趨,迴天乏力,阮江率先打破沉默,抬頭道:“頭頓工業村管理層是支援政府的,工業村內工人大多為南撤的天主教難民,肯定會支援政府支援琰總理。我個人不參加投票,但我保證工業村不會問題。”
迪石工業村經理黎樹與陳世國一樣,曾在印度支那大學擔任過教授,而且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
他脾氣比較直,喜歡直來直去,拿起海報看了一眼,冷冷地說:“有這個必要嗎,畫蛇添足。這麼搞只會弄巧成拙!”
這話也就他敢說。
富國島工業村離迪石工業村最近,可以說迪石工業村就是為富國島工業村提供配套服務的。兩個經理經常打交道,秦楠建用胳膊捅了捅,第二個表態道:“國先生放心,百分之百支援政府,我們那邊不會出問題。”
……
一個接一個表完態,陳世國終於松下口氣。苦笑道:“既然各位都支援,那我就不多說了。後天投票,我等諸位的好訊息。昌總,你說正事吧。”
“哦。”
劉家昌緩過神來,一邊環視著眾人。一邊聲情並茂地說:“今天上午,董事長給國先生和我發來一份電報,他知道西貢的一些情況,他說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與其說支援政府或支援琰總理,不如說是為了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如果連我們都受影響,都沉不住氣參與進去,那麼這個國家還有幹正事的人嗎?這個國家還有救有前途嗎?
看完電報,國先生流淚了。我一樣深受感動,直到剛才還在想董事長說得這些話。所以在宣佈正事之前我要說幾句,今天這個會不僅要統一投票的思想,更要統一我們這些工投公司管理層今後的思想。
我們肩負著發展國家工業的重任,要對國家負責,對股東負責,對購買工投債券的債權人負責,對幾十萬在工業村工作的工人負責。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不管政局動盪到什麼程度,只要槍沒頂到額頭上,都不能受到哪怕一點影響!”
最後幾句鏗鏘有力,攥著拳頭說的。
能坐在這間會議室裡的人,全是一腔熱血的越南精英。來工投公司之前哪怕現在,他們依然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外面那些當不上官罵官**,儼然以政治反對派自居的沽名釣譽之徒。
武安東重重點了頭,斬釘截鐵地說:“民先生所言極是,我們是幹正事的人,我們不能受影響,更不能捲進去。”
人能改變環境,環境一樣能改變人。
保安部主管阮志仁是深受吳廷瑈信任的人民勞動黨秘密黨員,但在工投公司幹了一年多,在李為民、陳世國、劉家昌和武安東等實幹家耳濡目染下,其立場已不知不覺站到工投公司這邊。
他沉思了片刻,毅然道:“國先生放心,昌先生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確保工投公司不受外面影響,確保工業村內工廠和工人不受影響。”
他能表這個態太不容易了,陳世國哽咽地說:“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為了這個國家。”
不管哪個國家都有仁人志士,如果所有人全像他們一樣,真懷疑華人能不能在越南立足。幸好他們這樣的人不多,並且已被大義綁到工投公司這艘大船上。
目的達到,劉家昌翻開資料夾,臉色一沉,開始說正事。
“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