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幫助。”
……
立場明確,有禮有節。
更難得的是精通越語、法語和英語,根本不需要別人翻譯,一口氣回答了十幾個記者的二十多個問題。
難怪伯伯和丈夫非要她拉著他一起來呢,對付記者遊刃有餘,形象又好,果然幫新政府長了臉,打響了輿論戰的第一槍。
陳麗春暗讚了一個,接過話茬回答那些他刻意迴避掉的敏感問題。
未婚夫談吐自如、神采奕奕,整個一風度翩翩的外交官,吳莉君從未像今天這麼高興這麼驕傲過,笑盈盈地站在他身邊,心裡美滋滋的。
剛跟美國大使館的幾個熟人說了幾句話,一個五十多歲,穿著灰色西服,頭髮一絲不亂,戴著眼鏡,雙目炯炯有神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伸出右手招呼道:“李先生年少有為,蔣恩鎧,認識李先生很高興。”
一口帶著蘇州或上海口音的國語,李為民倍感意外,想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眼前這位來頭不小,國民政府駐西貢領事館總領事,用國內的說法是“蔣幫駐西貢偽領事館總領事”。
“原來是蔣領事,失敬失敬。”
“李先生知道我?”
人總有個心理歸屬,尤其漂泊在外、寄居他國的華僑。不管老蔣混的有多慘,國民政府退到什麼地方,他終究是政府在西貢的官方代表。所以老頭子沒去法國前常受邀去他那兒參加招待會,據說馬國宣等五幫大佬與他關係也不錯。
儘管李為民不願意跟他走太近,仍緊握著他手笑道:“聽家父說過。”
蔣恩鎧只知道他是華人,不禁問道:“李先生,令尊大人是?”
“家父李冠雲,前段時間剛攜家母和家妹去了法國,不知道蔣領事記不記得。”
“哎呀,我說怎麼這麼耳熟,原來是冠雲兄的獨子。你不是在美國唸書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段時間了,一直沒去拜會,請蔣領事見諒。”
前幾天還納悶,李冠雲生意做好好的,怎麼莫名其妙去法國了呢。原來他兒子跟吳廷琰攀上了關係,或許跟美國人關係也不一般。留在西貢只會左右為難,乾脆一走了之。
老蔣一直想著反攻大陸,一直把越南尤其堤岸華僑視為旅居海外的國民,領事館在西堤做了大量工作,設有秘密黨部,發展國民黨員,發行華文報紙。以各種身份作掩護的保密局特務,更是在秘密戰線與受越盟領導的華僑地下組織斗的如火如荼。
堤岸華僑大多做生意,不太關心政治,當警察或在政府擔任公職的都極少,像他這樣身居高位的真是頭一個。
蔣恩鎧倍感意外,若無其事地笑問道:“李先生,你和琰總理關係很好?”
李為民豈能不知道他是在試探,模稜兩可地敷衍道:“我很尊敬琰先生,琰先生也很照顧我。”
“這麼說認識很久了?”
“認識有一段時間,但算不上很久。”
“剛才阮文馨將軍開的那個玩笑,不知道李先生是怎麼看的?”
很顯然,他和大多駐西貢外交官一樣不看好吳廷琰,李為民一語雙關地笑道:“蔣領事,您都說是玩笑,既然是玩笑晚輩能有什麼看法?”
蔣恩鎧倒是個妙人,不禁打趣道:“滴水不漏,李先生,你比我更像外交官,果然虎父無犬子啊。”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晚輩就是一個做生意的,兼任那個委員只是想回報社會,做點善事。滴水不漏,何從談起,蔣領事,您別開玩笑了。”
陳麗春朝這邊看了,似乎打算叫他一起走,蔣恩鎧連忙道:“領事館後天有個招待會,不知道李先生有沒有時間賞光?”
李為民不想跟他走太近,不是擔心華僑地下組織會有什麼看法,會把他作為“為虎作倀”的代表列入暗殺名單,而是南越與臺灣的關係太複雜。
由於意識形態的關係,他們一方面要合作,要抱團取暖;同時又存在許多歷史遺留問題,一方面存在許多矛盾,比如怎麼對待僑居在南越的百萬華僑,又比如怎麼看待國民政府入越接受日軍投降時幹得那些爛事。
跟吳廷琰一條路走到黑沒前途,跟他們混一塊兒更沒前途。
李為民不想讓吳廷琰有什麼想法,一臉歉意地婉拒道:“蔣領事,非常抱歉,那麼多難民急需救濟和安置,恐怕晚輩沒時間參加。等忙完這陣子,晚輩再登門拜訪。”
……………………………
ps:快下三江了,再次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