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猶道:“老夫可以原諒你,但你必須替老夫熄熄火,這把火是你挑起來的,由你替老夫熄火再也公平不過。”
石琪怒喝一聲道:“家兄惜花帝君石三絕,你應該知道是怎樣一個人物,欺負了我,你今生今世就別想活下去了!”
遊猶仰天一陣狂笑道:“石三絕算什麼東西?哼!縱然是天王老子的妹妹,老夫今天也是要定了的,過來乖乖的躺下,否則老夫就拆了你的骨頭!”
石琪叱一聲道:“我尊敬你是老前輩,原來你比禽獸還不如,你若敢動動姑姑奶奶,我就跟你拼了。”
遊猶道:“拼?嘿嘿!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的一種拼法。”
石琪知道敵他不過,只好繞棺而逃,一個形象醜惡的怪物,一個寸縷皆無的少女,就這麼繞著石棺追逐起來。
石琪雖然武功較差,身手卻十分靈活,一繞十餘圈,遊猶仍抓她不著。
這樣一來,可惹起了遊猶的怒火,他一聲怪嘯,竟然騰身竄了起來。
他身在空際,擰腰下撲,像老鷹抓小雞一般,不管石琪如何閃避,終於被他抓著了肩頭。
像鋼鉤似的手指,扣在石琪的肩井穴上,她成了俎上之肉,只有任憑魔鬼宰割。
這位一生未近女色的魘魅鬼,此時倒有點緊張起來。
他像小孩子拾得新奇的玩具,在撫摸著,在欣賞,百般珍惜,不忍心讓它受到半點傷害。
倏地,一縷指風,銳嘯而至,“噗”的一聲,擊在遊猶的氣海穴上。
以遊猶的一身超凡功力,這一指雖然凌厲,不見得就能傷得了他。
色字頭上一把刀,實在惹不得,他正在心蕩神馳之際,聽覺也失去了原有的聰敏,待他有所警覺,氣海穴已傳來一陣劇痛。
一聲狂吼,他跳了起來,一躍逾丈,又“啪”地摔了下去,這一摔,他就再也不動了,不管宣帝對他歡不歡迎,他卻當真尋找宣帝去了。
這一縷指風,自然是冷瑤光所發,在千鈞一髮之際,他衝開了穴道,一記朔金指,換救了石琪一劫。
不過,慾火仍在他體內焚燒,他的雙目仍然滿是紅絲。
他不敢瞧看石琪一眼,遙遙挺指一吐,為他解開了穴道一轉身,逕向秘道奔去。
令人駭異的,是他走來走去,都無法踏上秘道,他像走進了八陣圖,不僅走不進秘道,也離不開秘道之口了。
石琪著上了衣衫,她瞧著冷瑤光發起怔來,他為什麼不進不退的兜圈子?那秘道之口,難道有什麼古怪不成?
她想起了遊猶不是說過麼?縱然放了她,也走不出這個陵寢的,那麼洞口之前,必然有一種物殊的佈置了。
她在一旁仔細瞧看,終於發現一項秘密。
原來秘道出口之處,擺著數十顆寶石,由於它們的色澤不大鮮明,走向秘道之人,一時倒不易發現。
她不知那些寶石何以會如此神奇,但冷瑤光走不出那些寶石卻是真的。
解鈴還得繫鈴人,遊猶雖死,也許在他的武功秘笈之中可找出一點端倪。
她用長劍挑動遊猶的黑衫,終於發現了一個革囊之中,確有一本薄薄的絹冊。
費了將近一個時辰,她找到了解鈴的竅門,那是一種“五鬼牽衣陣”。
陷於陣中之人,不僅走不出來,還覺得總有人在牽扯他的衣衫似的。
第二十章 威武府遇險
石琪按著遊猶的武功秘笈所示,走進五鬼牽衣陣中,玉臂輕舒,一把握著冷瑤光的手腕,道:“公子,請跟我來。”
冷瑤光並沒有跟她來,翻腕一抓,猛的一帶,反將石琪拉了過去。
他胸中有一團火,那團火使他急燥難安。
他原本可以宣洩那團火。卻以理智將它束縛起來。
也許是命運之神有意捉弄於他,他逃避悲劇,悲劇卻幾乎在眼前發生。
因為那團火太猛烈了,壓制愈強,反抗愈力。
只在任何一點外力來引導,它可能像江河決一般,讓洶湧的狂浪,一洩千里。
現在溫香入懷,佳人在抱,還有什麼比這種引力強大呢?
於是,他像野獸攝到獵物,在發著低沉的吼叫。
但黃影一閃,他的面頰似乎撞在鋼鐵之上,啪的一聲脆響,像皮球般的彈入秘道之內。
落地一聲悶哼,他再也爬不起來了,火雖然還在燒著,他卻感到四肢無力。
他自然不是當真撞在鋼鐵之上,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