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一下,淚眼飄向迪古乃,“妾身瞧著,陛下的妃嬪,都不如他多……妾身斗膽。請求陛下准許妾身與許王和離……”
迪古乃呵斥道:“行了,多大點事,你的婚事當初是母親做的媒人,豈能說和離就和離。朕明早訓斥他一頓,讓他給你賠禮道歉就是。”說完,迪古乃語氣微變,冷語道:“行的端,做得正。你若與那家奴清清白白,還怕烏帶不依不撓?”
唐括定哥委屈地咬咬唇,西太后看一眼迪古乃。不悅道:“皇帝這話,是說烏帶沒有冤枉定哥?至於烏帶動手,也是定哥活該?”
我開口笑道:“太后誤會了。陛下只是不希望許王夫婦隔閡鬧大,畢竟許王夫婦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雖然一時出了矛盾,夫妻情分總是擺在那兒。所謂家和萬事興,太后不也是希望兒女們能夠和和睦睦的嗎?”
西太后表情放軟。望著我道:“還是元妃說話中聽。”迪古乃笑道:“母親教訓的是,兒子不善言辭,幸而有元妃常伴身側,否則肯定只會惹母親生氣了。”
我心暗笑:你要是不善言辭,飛禽走獸都能開口講人話了。
西太后哼笑一聲,示意吉月扶起定哥。輕嘆道:“好了,快別傷心了,跟著吉月去梳洗一下。晚上就留在老身這兒。明早老身讓烏帶來給你賠禮,到時候你再隨他回去好不好?”
唐括定哥點點頭,湊在西太后身邊,撒嬌道:“還是太后最疼定哥。”西太后寵溺地撫摸她的秀髮,回應說:“知道就好。以後可要常常來陪老身住些時日。”
迪古乃望著她倆互動,側身看我一眼。起身微笑道:“母親和定哥好好說說話,兒子攜元妃先告退了。”
西太后問:“既然來了,就一起用晚膳吧。”
迪古乃推辭道:“今日政務繁忙,兒子改日再陪母親。”西太后不再挽留,打發吉月送我們離開。
次日用完早膳,雨蓮攜羊蹄來了瑤華殿。原來明日一早,孛迭就要啟程回西京了。雨蓮自然隨行,只是羊蹄還沒玩夠,暫時不想離開上京。畢竟西京雖是軍事重鎮,卻遠不如上京繁華有趣,他小孩子家家的肯定覺得乏味。
雨蓮歉然道:“本不想叨擾娘娘,可羊蹄這孩子非要進宮。妾身實在沒了法子,只能懇求娘娘幫忙照顧一段時日。”
我含笑道:“妹妹哪兒的話,我一向待羊蹄如親兒子,如何不肯留他在身邊呢。”羊蹄聞後嘿嘿笑道:“看吧看吧,我就說宛娘不會嫌棄我的。”
我板起臉,戳一戳他腦門,假意嘆道:“不過,要是你頑皮搗蛋的話,我就馬上送你去西京。”羊蹄立即乖巧地給我斟了杯茶,討好地說:“我會乖乖的,宛娘叫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宛娘叫我吃飯,我絕不會跑去拉屎……”
我和雨蓮哭笑不得,一人賞給他一記爆慄。
迪古乃下朝歸來,一聽說羊蹄要住在瑤華殿,高興地神色瞬間冷卻掉,像個孩子一樣轉過身“哼”了一聲。
我搖頭一笑,從後面環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好啦,我的皇帝陛下,就不要和孩子計較嘛。再說了,誰叫你把孛迭調去西京任留守……”
我頓一頓,嘟囔道:“明知孛迭與我們是摯友,你還將他打發去西京,一年難得見兩三次……”
聞得我抱怨,迪古乃扭過頭,拉著我在炕沿兒坐下,解釋道:“西京是邊防重鎮,所以才需要孛迭去鎮守。朕不過是擇才而用,宛宛可不準胡思亂想。”
我嘻嘻一笑,仰頭親一親他,問道:“不生氣了?”迪古乃刮一刮我鼻頭,說道:“朕哪裡捨得生你的氣。”
吃了幾杯茶,羊蹄玩的滿身是汗,從外頭跑進來。迪古乃想起什麼,從炕上起身,對羊蹄說:“快喝杯茶,朕帶你去武場。”羊蹄喜得直點頭,望著我得意笑道:“哈哈哈,不用被宛娘逼著唸書咯。”
迪古乃表情一變,來回踱了幾步,口中自言自語道:“唸書?練武?唸書?練武?”沉吟片刻,他止住腳步,肅然道:“罷了,還是和你宛娘唸書吧。”
羊蹄哭喪著臉說:“君無戲言吶……”
我險些噴出一口茶,迪古乃恍然大悟,怔怔地“哦”了一聲,喃喃道:“這樣哦,好,今日先練武,明兒再念書。”說罷將羊蹄往肩上一扛,一大一小威風凜凜地邁出了門。
我無奈地跟了出去,恰時高懷貞守在殿外,我不禁問道:“自打陛下上位以來,十天難得去一次武場,最近怎突然這麼頻繁?昨兒下午更是在這兒練起了劍。”
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