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爺在婚宴上喝醉,徒單氏沒準會趁著爺不清醒把爺帶去自己屋裡。”
我微微蹙眉。停了停手裡的動作。然而只過了數秒,剛浮起的一絲擔心,很快就消失不見。因為外面。已經傳來小廝的通報聲。秋蘭笑道:“奴婢出去看看。”我點頭道:“記得給爺倒杯熱茶。”
迪古乃上床後,我幫他解衣,瞅了瞅他臉色,打趣問道:“怎麼沒有喝酒嗎?”他攬著我的腰,輕輕吹氣,“當然喝了,兄弟成婚,怎可不喝酒。”說罷瞟了眼床頭的雪帽,問我:“不是讓秋蘭來縫補、你怎麼親自做了起來。天氣這樣冷,也不怕凍著手。”我笑道:“哪裡有那麼冷。”他將我的手揣在懷中暖了片刻。說了句:“以後我若回來晚,你自己先睡。”
我靠在他胸前,嘟嘴道:“一個人睡好冷,睡不著。”迪古乃低低發笑,“方才是哪個說不冷?”我拽了拽他髮辮。輕輕道:“我怕有人醉得不省人事,回不來了。”他起初不明我意,笑答道:“喝酒可以,喝醉豈不失態。”我不吭聲,他頓了頓,柔柔地颳了刮我鼻尖。“就知道你喜歡瞎想,看我不好好懲罰你。”
我按住他的手,笑著央求道:“你別撓我癢癢,我害怕。”迪古乃輕聲一笑,掀開錦被爬了進來,“秋蘭說今天大夫來過。”我枕著他胳膊,淡淡“嗯”了一聲,“拓雅有心,其實什麼事也沒有,可能這幾日常悶在屋裡,這才感覺胸悶。”迪古乃語氣一變,吻了吻我臉頰,“倒是我這個做夫君的不上心了。”
我忙道:“我才不跟你說呢,否則你又小題大做。”說罷忙躺進被窩,免得他又要開始嘮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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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願見兀朮,可孛迭到底沒錯。這不才成婚沒幾日,他便打發人過來請我和迪古乃,前往城西一家酒樓聽曲,順便向我介紹他的新婚妻子。我也不好拒絕,畢竟自己心裡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何樣女子,能把小魔王孛迭給收拾的服服帖帖。
將近正午,秋蘭還在為我穿哪件衣服而糾結。一上午挑了數十件,她仍是不死心,恨不得讓我把屋裡所有的衣服都試一試。我笑她不必如此,她卻一本正經的說:“今兒可是爺回上京後頭一次帶娘子出門見其他宗室,娘子一定得把對方妻妾給比下去。”我哼笑道:“你是怕我丟了你二爺的臉面吧。”
秋蘭急得跺腳,秀臉被我搶白的一陣通紅。我擺擺手道:“不打趣你了,快收拾好,爺待會就過來催人了。”
最後選定了一件荔枝色兔毛夾襖,蘇緞面上繡著幾朵含苞待放的白玉蘭。迪古乃見後稱讚道:“還是宛宛最襯得起白玉蘭。” 秋蘭衝我笑一笑,我向她道:“還不趕緊和爺討賞賜。”秋蘭臉一紅,迪古乃牽過我的手,邊走邊道:“自己到阿律那兒領賞去。”
一下馬車,有小廝躬身上前,並不多話,低頭領著我們上樓。繞過幾道走廊,小廝停在一雅間前,迪古乃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推門進屋,頓感暖和。迪古乃掀開珠簾,屏風後擺了一張圓桌。有一男一女坐於桌前,正相互說著笑,好不甜蜜。
孛迭站起身,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我面上。我淡淡一笑,卻側身對迪古乃笑說:“我們進來的可不是時候呢。”迪古乃哈哈發笑,孛迭請我們坐下。那女子紅著臉與我們見禮,嬌羞可愛,如一朵春日初綻的桃花,又似酒杯中醇香的“桃花釀”,聞者欲醉。
不知怎麼,孛迭臉上亦有淡淡的羞意。我望他一眼,他便移開視線,不敢與我直視。起初覺得怪,回過味時,卻只想大聲笑出來。兒時他曾向我示好,亦說過要娶我這樣的話。而現在,他帶著新婚妻子,如此相對而坐,再思及兒時“傻不拉幾”的言語行為,難怪他會不好意思。
尷尬只是瞬間的事兒,畢竟今兒一起聚一聚也是他的提議。待兩個爺們兒寒暄過後,我看著徒單氏問孛迭:“你也不介紹一下?”未等孛迭回話,徒單氏已笑著開口道:“姐姐可以叫我‘雨蓮’。”我笑點了點頭,“雨中蓮花,妹妹閨名取得很美。”
此雅間有一面正對酒樓大廳,可以從二樓俯視大廳全貌。正值午飯時間,大廳裡客人滿座,卻並不吵鬧。只因臺上有兩位美貌樂伎,正彈箏撥琴唱著小曲。孛迭見雨棠饒有興趣的聽著,便出聲道:“你若喜歡,我讓小廝上來,你想讓她們唱什麼就唱什麼。”
雨蓮眨著眼問:“真的嗎?”許是年紀還小,雨蓮言語間自然流出一股稚嫩之態。可謂天真無邪,不諳世事,讓人很難不生呵護之感。
孛迭喝著酒道:“爺還能騙你?”我掩嘴嗤笑,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