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著縷縷淡淡的梅花香氣,目光輕輕落在窗柩上,一抹紅梅開得正豔,面上附了薄薄一層銀光,俏麗的框在了窗戶中央,好似一幅圈在相框裡的水彩畫。
有片刻,她甚至認為她還在侯府,還在景院客。
當然,前提是沒有正站在她床前的,寒寒盯著她的,她的仇人!
薄柳之冷眉豎眼,嗓音有些撕裂乾啞,“樓蘭君,我前世一定殺了你全家!”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樓蘭君怔了怔。
接著他冷冷勾唇,“我倒願意相信,你這張嘴若是再不收斂,我遲早會殺了你!”
“光說不做,不是男人!”薄柳之捏著拳頭瞪他,嗓音仍舊乾澀嘶啞,也不去想激怒他的後果,繼續,“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若是這麼想死,適才你便應該像個死人一樣被他們抬出去,那時候你又為何不裝睡下去?!”
聲音乾淨,透徹,帶著絲絲諷笑。
薄柳之偏頭看過去,目光不由一縮,“是你?!”
心頭冷哼,還真是趕巧,遇到一個仇人不說,現在還多了一個白眼狼!
她薄柳之當真是運氣好到不行!
咬牙,“剛才是你讓人埋了我?!”
點頭,“恩,是我。你剛才已經死過了,所以我讓人把死了的你扔進了亂葬崗子……”
紅潤的唇斜挑輕勾,盯著她,“而現在這個活著的你,屬於我!”
他的話,莫名戳中了她心內最柔軟的地方。
剛才的她,已經死了!被埋了?被仍進了亂葬崗子?!
薄柳之咬著唇低眸,閉上眼,好一會兒,緩緩道,“我再也不是別人的,我是我自己的。既然過去的我已經死了,那麼現在,我要以我的方式活著。”
“恩,你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他蠻橫的說著,坐在了床沿,食指挑起她頸邊一縷長髮,輕饒旋轉,“既然要活著,首先必須吃飽喝足,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定是餓了。”
說著,他轉眸看向臉色明顯不悅的樓蘭君道,“蘭君,讓人準備些吃的來!”
樓蘭君低哼,臉色更加不悅,“我不是你的管家,要吃的自己去吩咐!”
說完,臉帶怒意的轉身走了出去。
挑高眉,不以為意,探手從她腦後伸了過去,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臂上,而他則和衣躺在了她的身側,一雙鳳目妖嬈,一遍一遍盯著她看。
邊看邊嘆道,“你平日裡都不裝扮自己嗎?看看這膚色,黃中帶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從哪個難民村裡跑出來的,醜!”
薄柳之怒瞪著他,“你不知道何為男女授受不親嗎?還是你更喜歡流氓兩個字!”
她現在的心情糟透了,實在沒有閒情逸致與他鬧。
更何況,上次見他的情景,印象實在太差。
這個看上去約莫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眉目涓狂,手段輕浮,更主要的是還忘恩負義。
所以對他就更加不滿,更加不耐。
再加上,目前的她真的沒有心情面對任何人。
她只希望,可以安安靜靜的,安安靜靜的待著。
可是顯然某人不這麼認為,他的手甚至不知何時已經鑽進了被子裡,直接摟住了她的腰。
他指尖微涼,隔著衣物輕輕熨貼在她的腹上,薄柳之渾身顫了顫,“把你的手拿開!”
“不好,這裡很暖和!”說著,他靈活的指一挑,竟一下撩開了她的衣裳,將掌心直接貼在了她的肌膚上,甚至還放肆的輕揉細撫了起來。
薄柳之臉色漲紅,氣鼓鼓的伸手去拿他的手,卻不想反被他一把握住,扣進了掌心裡。
耳邊有溫熱的氣息拂來,“之之,你那日可是預備自我了結?!”
他的話,成功讓薄柳之放棄了掙扎,她弧形姣好的眉毛攏了攏,似在思考他的話。
她知道他說的哪一天。
當時她蹲在地上,是有一瞬間想將那瓷碗碎片往她脖子劃去,雖是想,卻不打算那麼做。
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她死過一回,那難受的滋味,她不想再受一回。
所以,她還不至於傻到真的跑去自殺!
但是……
“是你從後把我敲昏的?!”
“恩,是我。”他像一個誠實的乖娃娃,再一次承認,“所以現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是我的!”
“……”薄柳之無語,身子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