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柔蛇,呼嚕嚕帶起一陣風聲,已撲向了沙季直身後,一式“凌空現爪”,雙掌向外一抖。
沙季直身在空中,萬沒料到石繼志竟會有此一招,可是要想再逃開石繼志這一招已來不及了。
他只覺後心一麻,身形禁不住向外一震,只要石繼志雙掌指尖向上一挑,就算這沙季直有一身橫練功夫,也是不死必傷。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石繼志忽然心中不忍,雙掌倏地向後一擰,強收了五成功力,就如此,那沙季直偌大的身形,就像一個汽球似的,砰然一聲,彈出了八尺以外。
他只是覺得後腰“志堂穴”上一麻,頓時雙目一黑,口中僅“哦”了一聲,身子落於地上,登時悶暈了過去。
石繼志雖一招奏功,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二人這番龍爭虎鬥,四面依然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驚魂乍定的石繼志站定身形,長長吁了一口氣,身後瀟湘子慢慢地道:“孩子!好功夫……”
石繼志不由一笑道:“老前輩,你老人家放心,再往前不遠,就可逃出莊外了。”
瀟湘子微嘆了口氣道:“這一次可真是麻煩了你了……孩子!”
石繼志本已騰身而出,聞聲忙止住腳步應了一聲,瀟湘子遲遲道:“孩子,你這麼救我,是否有什麼事要有求於我?你不妨說出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幫你。”
石繼志不由臉一紅,笑道:“老前輩!弟子無事相求,只求能救你老人家出莊就行了。”話方一出口,心中不禁一動,覺得此言似乎須待斟酌,但話已出口,又豈能再反悔?
瀟湘子忽然慘笑了一聲道:“孩子!如無相求,就不必了。”石繼志身方騰出,忙又止住問道:“怎麼不必了?”
瀟湘子嘆了口氣道:“我是說不必出去了……出去也是死路一條,你還是把我送回原處吧!”
石繼志聞言陡然一驚,不由問道:“怎會是死路一條?”
老道人嘆了口氣道:“孩子,你就別問了,快把我送回去,你再回到原處,這樣那三個老怪物還不會取你性命,你就快些吧!”
石繼志一豎劍眉道:“老前輩,為何至此時尚出此言?莫非弟子就闖不出去麼?”
瀟湘子冷笑一聲道:“三個老兒已等在門外了。”
石繼志不由嚇得打了個哆嗦,半天不出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此言當真?老前輩如何得知?”
瀟湘子忽然長嘆了口氣道:“貧道雖瞽目殘肢,卻亦精擅麻衣神算之法。適才你與那人打鬥時,我已默運先天數斷算了一番,紫辰出雲,卻有三顆劍星突列於前,定是那三個魔頭守在莊外無疑了。”
石繼志聞言將信又疑,稍停後忽然一跺腳道:“生死有命,前輩請勿憂,弟子既存心救你老人家出去,就是眼前有刀山油鍋,也只能一闖,萬無中途退卻之理!”說罷猛然手握肩頭劍把一按卡簧,“嗆”的一聲,已把那口“朱雀劍”拿入手中,頓時紅光耀眼,映照得地下白雪均成了紅色。
瀟湘子自知再勸無效,不由嘆了口氣,隨即閉目不言。石繼志握劍在手,膽力陡增,向下一弓腰,直如飛猿起空,一拔兩丈,已落足一冰石之上,隨著縱起,一路向外飛撲而去。
瀟湘子不發一語。一陣疾馳之後,已離那莊牆不遠,中途並未有任何阻攔,石繼志不禁欣喜異常,心想瀟湘子之言也許不是真的,不由足下更加了幾分勁力。誰知身形方往莊頭上一落,突見一道匹練也似的奇光劃空疾射而來。
這道奇亮的白光,不偏不倚正射在了石繼志臉上,把他嚇了一跳,他身形跟著飄下,目視處,他陡然吃了一驚,暗道聲:“我命休矣……”
原來唯一可通山上的那條連著莊門的石橋上竟赫然立著三個老人家,並有四個青衣童子倚在橋前,內中一人持馬燈,那道匹練也似的白光正由燈裡發出,閃爍不定。
為首老人正是三老中白髮王秦勉,他見狀哈哈一陣狂笑,聲震四山,突然止笑道:
“石繼志,你來得正好!我兄弟候你們多時了!”說著回頭看了沙、郝二老一眼,哼道:
“老兄弟,我們可沒白來吧!”
石繼志此時才知瀟湘子之言果然不虛,天山三者竟早已守候在莊門之外。他只好硬著頭皮向三人一揖道:“三位老前輩,請高抬貴手,容弟子將這位道爺送出一程,再立即趕回,一切但聽尊便,如何?”
三老中二爺鐵扇老人沙夢鬥性情最為急暴,聞言長笑了一聲道:“石繼志,你想得太美了!要想出去無何不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