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紫衣感激地看了老闆一眼,接過酒壺,嘆息道:“酒固然可令人麻木,那麼酒醒之後呢?”
是的,酒醒之後呢?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酒醒之後的淒涼無奈,又何以堪?
老闆搖了搖頭,嘆息道:“無論多痛苦的事情,都是可以忘卻的,但身體卻最要緊,沒有好身體,傷心都不可以了,你不如吃上一點東西好不好?”
衛紫衣平生以強者之貌出現,一向是去關心、照顧別人,此時才第一次嚐到被關心的溫暖。
衛紫衣勉強地一笑,道:“你說得不錯,我是該吃點東西的。”
他伸手取過筷子,夾向桌上原封未動的菜。
老闆道:“這些菜都涼了,我去幫你換幾碟來。”
衛紫衣報以感激的一笑,聽任老闆將酒菜端走。
老闆走到廚房,忽然發現廚師呆呆地坐在凳子上,而鍋中的確油牛肉已成了焦糊。
他不由怒道:“你怎麼了?”
廚師驚恐地望著老闆,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他在看著老闆的身後。
老闆霍然回首,看到一柄利劍指在自己的咽喉上。
他大驚失色,手中的盤子從手中落下,持劍人忽地伸手一抄,穩穩地將盤子接住,放在灶臺上。
劍,又指向老闆的咽喉。
宮燈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也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凌空子雙眼充滿了恐懼,一雙拳頭也捏得“咯咯”直響。
秦寶寶仍然笑嘻嘻的,好像根本不知道災難會降臨似的,此時在別人的眼中,秦寶寶又成了一個天真無知的兒童。
中年白衣人依然很篤定地站著,木然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雙柔和的雙眼閃著駭人的光芒。
房間裡的氣氛很緊張,需要有一種聲音打破才好,可是卻沒有人說話。
凌空子準備拼死一搏了,事到如今,明知不是白衣人的對手,也希望能僥倖攻他個措手不及,好奪路而逃。
秦寶寶看了看凌空子,又看了看白衣人,好像覺得很有趣似的,竟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白衣人奇道:“你笑什麼?”
秦寶寶仍舊“咯咯”笑個不停。
白衣人皺了皺眉頭,忖道:“莫非秦寶寶被嚇呆了?”
他抬起頭來,盯著秦寶寶的臉上看,忽地,一道凌厲的拳風從身後襲來。
秦寶寶裝瘋賣傻,是吸引白衣人的注意力,以便給凌空子一個機會,凌空子果然沒有錯過。
“砰”的一聲,這一拳正打在白衣人的後心,白衣人果然沒能躲過這一擊。
可是,凌空子一拳擊在白衣人的後心時,立覺像擊到了一堵鐵壁,“卡喳”一聲,反彈之力竟將凌空子的手腕震碎了。
凌空子“嗷”的一聲慘叫起來,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沁出,用左手撫著斷腕,悶哼著蹲下身來。
秦寶寶的臉上依然呆痴痴的、笑嘻嘻的。
白衣人冷冷地回過頭去,淡淡地看了凌空子一眼,又慢慢地轉回頭看著面前的鐵箱子。
秦寶寶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真的必須死嗎?”
白衣人淡淡地道:“是的。”
秦寶寶道:“那麼在我臨死前,你能不能滿足我一個要求?”
白衣人道:“什麼要求?”
秦寶寶幽幽嘆著氣,道:“這鐵箱子裡裝的全是金銀珠寶,這麼多財寶,大多數人一輩子也沒見過,我有個小小的請求,臨死之前,讓我看一眼珠寶好不好?”
白衣人眼中笑意盈然的,以勝利者傲慢的姿態道:“可以,反正看又看不走珠寶的。”
其實他也頗急著想看一看,自己千辛萬苦,所為的不就是這些嗎?看一眼,自己的心裡也踏實一些。
他開啟鐵箱上的一個機關,“卡”的一聲,鐵箱開啟了。
當白衣人的手指觸到鐵箱子時,感到指尖有些發癢,不過在心情激盪之下,倒沒怎麼在意。
鐵箱此時一開啟,白衣人不由“啊”的一聲叫了起來,那箱子裡竟是空的,哪裡有什麼珠寶?
凌空子在鐵箱開啟時,也抬頭看去,一見空空如也的鐵箱,立知是秦寶寶搞的鬼,他只是有點不明白,秦寶寶用此法激怒白衣人,目的何在呢?
這不是找死嗎?
白衣人看到空箱子禁不住血脈賁張,憤怒至極,立刻抬手打向